眼的年轻婆姨都没有,耳要犯罪也得能找到作案的动机和冲动呀。”
“也对,现在的农村啥都不缺,就是缺钱缺人。除了鸡猪遍地走,粮食堆满仓,也没啥好下手的。”金道河说完,又挑上粪桶在前面引路了。
野人扛着他背上那硕大而又鼓胀的编织袋,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放下来歇气,也不嫌累,足见这编织袋他很在乎。
野人跟着金道河很快到了村子最里面的一栋二层小楼,小楼很漂亮,掩映在高大的柏树和修长的翠竹中,门前花花草草,鸡鸭漫步,像一幅能够让人自由进出的油画。
“老婆子,来客人了,一会儿烧盆水,让客人洗个脸,然后把我女子金喜儿给我从广州买回来的一抹多衣裳拿几件出来,给客人换上,我一会儿陪客人喝两杯柳浪春。”
金道河吩咐完正在灶屋头忙着弄晚饭的老伴后,叫野人先进屋坐,然后他去楼房后面的茅厮边上放下了粪桶。
野人哪敢擅自进屋,虽然屋子外面装饰得亮华华,屋子的地板却是水泥地,四周墙壁还是石灰墙,一张传统的八仙桌摆在堂屋里,四条长凳坐的年生也比较长了,黄中泛黑,古董一样。但收拾得还算干净,说明,两位老人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清爽。
金道河放好粪桶,回到前面,看到野人还扛着那个硕大的编织袋在门口瓜兮兮地站着,便笑着说:“你这个老陕,一堆破烂有啥好稀奇的,一直扛着也不嫌累,赶紧放到门口进屋坐吧,还怕贼娃子偷你的破铜烂铁吗?”
野人笑了笑,那牙齿在渐渐低垂的夜幕中,像萤火虫似的闪着光,他还是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编织袋,又不可能真扛进人家干净整洁的堂屋,他只好放在了门口,他视线随时能扫到的地方。
跟着金道河进了堂屋,金道河在门后按亮了电灯,有些阴沉的堂屋便明亮起来。像土狗招财的毛一样棕黄色的八仙桌,在灯光下也泛着油浸浸的光。金道河很讲究,坐到上席前,他还客气地对野人说:“老陕,你是客人,请坐上八位。”
野人说:“金大爷你老别跟耳客气,你是主来耳是客,耳怎么能坐上首呢,耳坐你的右手边吧。”
二人又在言语和手势上客气了一番,这才终于分宾主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