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复生。生活总是这样,看着四平八稳的日子,总是会不经意间弄出意外和惊险来。
金喜儿料理完丈夫和儿子的后事,拿到了120万的赔款,退了租住的房子,也从厂里办了辞职,伤心之地,她是呆不下去了,在爹妈的要求下,在广东举目无亲的她决定,先回土弯村,等养好了心里的伤痛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还是那个理由——怕债主发现——野人不敢去高院场接金喜儿,他留下守屋。金道河和王三娘去了高院场的车站等着接人。
金喜儿从成都双流机场下了飞机,拉着拖杆箱,坐上回西充的公共汽车,全程高速,不过三个多小时就到了西充县城,接着她包了一辆车,讲好价钱驶向了四十多公里外的高院镇。
在镇车站,实际上就是一个三岔路口,回来或远去的人,都到这儿来等车或下车。没等多久,喜儿就到了,二老也上了金喜儿的包车,十多分钟后就开进了土弯村。金喜儿虽说没了老公儿子,但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百万富姐儿了,这钱虽说买不起北上广深的房子,但在土弯村完全可以过上非常富足的生活。
金喜儿还沉浸在悲痛中,但那忧愁的样子反而更加迷人了,一件得体的黑色呢子短大衣,一条蓝色紧身牛仔裤,把喜儿胸大臀肥、成熟少妇的风采展露无遗。喜儿比照片上还要漂亮,还要丰满,毕竟她才32岁,正是女人最有味道的年龄。
野人的心狂跳着,他从堂屋里冲了出来,他不用躲在窗子后面偷瞄了。
他要去帮喜儿提拉杆箱。
二人一见面,喜儿怔住了,家里咋会跑出一个陌生的、长发飘飘的英俊男子?而且喜儿只看一眼,就有些脸红心跳了。她不敢细看,一边让这个英俊男子帮她提箱子,一边转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刚下车的父母。
金道河付过车钱打发走司机后,赶紧解释并介绍野人,不过,他也没敢全说实话,而是打了一个撒谎擦边球,防止喜儿难以接受:“远房亲戚,老陕,被人骗去借了高利贷,还不上了,让人追得惨,就到我们家来躲几天债。”
野人赶紧点头,说:“喜儿妹妹回来就好,耳是陕西的,你爸爸幽默,喜欢叫耳老陕,以后喜儿妹妹就叫耳野……对,小野吧。”
喜儿竟然笑了笑,这是数十天来,她第一次不由自主露出的微笑。
“小野,听上去像日本人的名字。”喜儿说。
“嗯,你别说还真像,如果再加上个一郎二郎之类,就更像了,不过,我在家中真的是排行老大,你要喜欢可以叫我小野一郎。”野人顺着喜儿的话说,有进一步逗她开心的意思。喜儿仍旧保持着微笑,说:“算了吧,日本名字就不要了,我不喜欢,倒是小野这个名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