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你说。”金道河站了起来,拉住野人的手就出了院子。蹲到院子下面的麦子地后,金道河做贼般小声说,那声音也是凉凉的,淡淡月光下,像结了一层冰。外面比较冷。听说,西北利亚一个叫寒潮的家伙已经飞到川北这一带了。
“喜儿今天没有告诉你她的事吗?”金道河感觉到喜儿还瞒着野人,这不符合他金道河的利益诉求,在金道河这里,李天棒是主角,野人是配角,李天棒是陈佩斯,野人顶多算个朱时茂,李天棒是亿万富翁大老板,野人是穷鬼是流浪汉,这是天壤之别,不能混为一谈。野人不值得喜儿脚踩两只船,不然,一旦李天棒听到风声了,那喜儿可能就会从李天棒的金子船上掉下来,那百万钞票就保不住了。而且更多的可能超出他想象的好处,也跟着见鬼了。这是金道河不能接受的。所以,喜儿不敢说不愿意对野人说的话,他觉得他可以说,这个坏人他来当比较合适。于是,他当真要说了,而且还是在已经下了霜的麦地里。反正金道河穿得多,里面棉衣棉裤,外面还披着一件草绿色的军大衣。他不怕,野人穿得虽然不多,但他年轻,冷一下也没关系,至少川北比陕西暖和多了。
“喜儿没说啥呀,就是碰到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了。有什么问题吗?金大爷。”野人心里其实已经清楚,但仍旧不敢先入为主的乱猜测,毕竟喜儿真的没告诉他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在骗你,事实上我们都想骗你,因为你是个好娃儿,我们怕你伤心,我们也不想失去你,但这年头,你是呆过大城市的,你比我们懂,没有钱的日子,那真正不是人过的日子,尽管我的要求一点都不高,但没有哪个龟儿不想过好日子,那几千元一瓶的酒喝起来,就比那几元一瓶的柳浪春喝起来安逸,那几千元的龙虾海参吃起来就是比吃腊肉香肠过瘾。这个道理,只要是人都懂,不然,就没有那么多人冒着砍脑壳的风险,不惜违法犯罪都要去搞钱的原因了。现在,喜儿长得漂亮,是我们高院场几弯几岭出了名的盖面菜,如果没得大老板看上,也就算了,你还真有可能娶到她,问题是她让大老板看上了,还不惜重金想娶到她,你想一下,我们一不偷二不抢,就因为嫁个好人户,一下就能过上锦衣玉食花不完钱的好日子,你说,哪个龟儿子才不动心呢!”金道河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一点错都没有,完全符合他耿直人的风格。可是耿直的人最大的毛病和他最大的优点一样突出,野人听来有如晴天霹雳,尽管他有思想准备,但他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志在必得。让野人毫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