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一小杯品半天,我们一瓶倒几杯,一杯喝不了几口。别人用几十道工序把葡萄里的糖去掉,我们嫌口感不好,一瓶红酒至少兑一瓶甜得腻人的可乐。中国人喝酒,喝的是面子,喝的是豪情,不喝倒几个,都不算喝酒。你说是不是?”
“哈哈,是的,所以,我并不喜欢这样的饭局和应酬,我一般也不喜欢给谁敬酒,更不劝酒,大家喝好就可以了。我讨厌那种乱糟糟的喝酒场面。我吃东西,更注重气氛和环境,更注重享受美食本身的味道。可国人请人吃饭喝酒竟然是为了拉关系、套近乎、搞贿赂,实在是无聊之极。还是这个地方好,除了我们说话的声音,剩下的就是大自然的声音了。你看窗子外面那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的样子,是不是在和周围的花草聊天呢?”
汪雪花当真扭头看了看窗外,月光般洁白的灯光下,树叶在有节奏地晃动着,似点头,似挥手,可就是不像在聊天的样子。野人到底还有些文青的味道,想象力还真不错。汪雪花却说:“嗯,也许它们也在听我们聊天呢。”
野人道:“你还说对了,我曾经在土弯村放牛的时候,先是跟牛说话,牛只顾低头吃草,不时甩动尾巴,表示它听着呢,但吃草压倒一切。它吃着吃着就走远了,于是,我就对周围绿油油的庄稼说话,对一排排高高低低的柏树说话,它们像哨兵一样挺立着,不管我说啥,它们都洗耳恭听。我常常一说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感觉肚子饿了的时候,牛自然已经吃饱了,我把牛牵回村子里,然后吃啥都香,什么玉米面稀饭,下泡咸菜,我能喝好几碗。那日子,美呀!”绕了半天,又绕回到野人喜欢的田园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