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好几次想提醒柳弈踩油门都憋了回去，他实在不希望报道第三天得罪警队骨干。
柳弈开得这样慢一定有她的理由，顾北反复那这句话劝诫自己。
二十分钟的路柳弈开了三十六分钟，在迈进医院大楼前常帆电话追了过来，常帆是转业到局里的，平时办事就很麻利，顾北将电话递给柳弈。
顾北掐着时间，电话只通了两分钟。
“常帆有新线索？”
柳弈摇头，说道：“确实是碟仙。”
“真的？”
柳弈叹了口气，常帆打听到一中最近刮起了玩碟仙预测未来的风，不过大家都只是当成压力之余的一个笑话娱乐，谁也没想到有人会认真。
“只是，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碟子，也没有陶瓷碎片。”
顾北跟着叹了一口气，案发现场的残留的血迹全部来自受害人，包括杂乱的指纹，唯一有价值的脚印也随着监控的缺失暂时断了。
“你说，我们查到最后不会真的是自杀吧？”
柳弈没说话，她从公大毕业五年，出过许多次凶案现场，但没有哪次能比得过这次带给她的震惊。
三个年轻学生躺在血泊之中，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把裁纸刀，血肉模糊。法医给出的报告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每把裁纸刀上的血都出自手握它的学生。
“对了，蒋诺母亲还没联系上吗？”
“联系上了，村主任说马上到医院。”
“走吧。”柳弈整理了一下外套，挂上温柔的笑容走进医院。
孔青趁着休息来到蒋诺的病房给她送了一块巧克力，她很心疼这个小姑娘，刚才还主动说要联系警察，她想起来一些事情。
在经历了那么大的伤痛后还能鼓足勇气面对它，实在是太勇敢了。
“谢谢孔医生。”蒋诺说话声音很小，身形瘦弱，穿着病号服半倚在病床上的感觉像是瓷娃娃，让孔青觉得她随时会碎掉。
柳弈敲响门，孔青开门后微微侧身却没有出去的意思。
“抱歉，因为患者伤情比较重，我担心会有什么突发状况。”
柳弈径直进了病房，顾北小声和孔青说道：“麻烦您在病房外等。”
孔青还想说点什么，一个背着编织袋的女人拉住她的制服，用手在空中比比划划。
“蒋梅？”顾北惊讶开口，见女人点头他才回头看向柳弈。
两个人说是母女，但气质相貌却相差万里。
“记得带上门。”
顾北嘱咐孔青，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蒋诺见到母亲神情冷静，用手比划了几下，柳弈看不太懂，顾北在她耳边翻译道：“蒋诺意思是快到农忙了，没必要来。”
蒋梅并未说话，只是从编织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红苹果，用衣角仔细蹭过后递给蒋诺。
“你还懂手语？”
顾北尴尬笑笑，看向蒋诺，对方垂着头说道：“我母亲不会讲话。”
“我听孔医生说，你有事情要和我们讲？”
柳弈扯了一把椅子示意顾北递给蒋梅，对方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又从袋子里掏出两个苹果给顾北。
“其实，”蒋诺抬起头，眼圈发红，柳弈和她对视，对方眼眶盛满了泪珠，“我之前说不知道是害怕你们不相信。”
“整件事真的太荒谬了。”
蒋诺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却连抬动唇角的力气都没有。
“没关系，我们会判断，你只要将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
蒋诺看向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缓缓道：“故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