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几乎在瞬间便化为了齑粉,而后依旧完好无损的酒杯跌落于地,这才摔成了粉碎。周围见状不禁一片哗然。
祁无郁脸色阴沉得可怕,而沈芸也意识到似有人想对她暗下黑手,轻盈盈的身姿一掠,便从高高的秋千上飞了下来。
陆怀安怔怔地看着使轻功飘逸而下的沈芸,天知道他方才见着那骤然向她袭去的石子时,心是多么的惶恐惊惧,此时见她安然无恙下来了,也猛松一口气。俊秀的面容扬起和煦的笑意,他正欲上前与沈芸好好交谈一番时,背后忽的响起一道尤为熟悉的声音。
“ 芸芸,过来。 ”
陆怀安便看到那令他心动无比的少女缓缓挪动步伐,与他擦肩而过,只余一抹淡淡幽香。这让他本欲脱口而出的招呼又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随她转动,很快看到了少女来到他的表兄身边乖巧站着,任由男人亲密地牵上她那如雪般皓白的细腕。
他的表兄,大祁唯一的王爷,凌王殿下!也就是他方才听到的那道熟悉声音的主人。
陆怀安见此,心一下就凉了,拔凉拔凉的,脑袋更是嗡嗡地响,乱成了一团浆糊。这个让他一眼万年、一见倾心的女子,与他表兄到底什么关系。陆怀安又酸又涩地看着。
祁无郁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方才就这小子看他的芸芸看得尤为起劲。若不是念着那点手足情,他能当场将那放肆的眼珠子给剜了。
男人冷着脸拉沈芸转身回去,树下的席位周边设起了屏障,隔断了外边绝大多数探究的视线。陆怀安也下意识地跟上,他还是不死心,想要知晓少女的身份。
突然发现祁无郁的身影时,宁安郡主尤其喜出望外。要知道,她这表兄向来不会凑这种极其人多的热闹的,今个儿是吹了什么风,竟将他吹来了这里。
又想到有好些天未见他了,宁安正欲飞奔过去与他打个招呼,猛然看到那令她颇为不爽的女子走到了表兄身旁,而她那向来彬彬有礼的表兄竟众目睽睽下毫不避讳地牵起了她的手,宁安脸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笑意倏忽一僵。
她厌恶地远远瞪了一眼沈芸,又是这个狐媚子!可等她看到她的婢女绿桑被人强硬押着走向祁无郁时,心有一瞬的慌乱。脸色变了又变,想不通的宁安也赶紧走了过去。
女婢被毫不客气地丢落地上,狼狈的身形显然已是被好好教训了一番。
原陶对着上座的祁无郁复命道:“ 爷,就是这贱丫头,还嘴硬的不肯承认。 ”
祁无郁冷冰冰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绿桑,像在看一团难以容忍的垃圾。“ 哦?”他的声音听似温温和和的,说出话却让人不禁心生胆寒:“ 那便活剐了吧。耳、目、鼻、口、皮肉等等,否认一次剐一处,原陶,这种事还让爷教你? ”
绿桑顿时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凌王那漠然无比的眼神,她便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她连忙哭天抢地求饶道:“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王爷…… ”
祁无郁微微蹙起了眉,聒噪!原陶很有眼色地瞥了一眼侍卫,示意把人拖下去。
孔武有力的侍卫才拽起地上的绿桑,安宁郡主便携着云悦闯了进来,看到狼狈不已的贴身女婢时,当即对那侍卫喝道:“ 这是本郡主的丫鬟,你想对她干什么!? ”
原陶对侍卫默默摇了摇头,侍从不再敢多做停留,理都不理会一下安宁便拖着绿桑大步走出了。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宁安脸色涨得通红,满腹委屈地看向了主座上的祁无郁,这才注意到沈芸竟坐于表兄怀中,两人举动说不出的暧昧,眼底的怒意骤然加深。
表兄那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直直射来,带着丝丝让宁安心惊的漠然。
“ 宁安,你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