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以后,就像约好了似的,我没有主动找过太宰,他也没有再主动联系我。
也是断开了联系我才发现,除了手机上保存的账号以外,我根本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找到太宰:我不知道他在哪工作,也不知道他以前经历了些什么。
更细致些,我虽然知道他爱吃螃蟹,热爱自杀,喜欢在身上缠绷带,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自杀,为什么要在身上缠绷带,甚至除了以上几样,我也不知道更多了。
这也正常,毕竟我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不和太宰产生联系——结果最初的那个月我总能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偶遇他,一来二去连line号都给了对方,即便如此,每次见面也都是他主动,并且总有办法让我不能拒绝。
太宰的手段过于高明,我们的相遇是在秋天,可我一直到冬天都快要结束,才反应过来他也许是喜欢我的。
这一方面是因为我确实迟钝,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太宰的靠近实在是不动声色,一点一滴地拉进距离,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有这么个人。
突然想起冬天里的一件事——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下雪,所以初雪那天太宰专门把我约了出去,当时出现了如下场景:
“律子,我忘记戴手套了,手好冷哦。”太宰说这话时还专门伸出来手让我看,表情略有些委屈,用的是和亲近的朋友撒娇的口吻。
我看了眼他被冻到发红的手,顿时有些心疼,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给他:“你戴我的吧,我可以把手揣口袋里。”
听了我的话,太宰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嗯……律子的手套我戴不上的吧?”
确实,我重新把手套戴上,说:“那我们去商店买一副手套好了——啊,前面就有一家。”
“……不,不用了,”太宰的笑容垮了一下,突然闷闷不乐的,但马上又恢复成温温柔柔的样子,“因为我刚刚才想起来,我其实带了手套呢。”
说着在衣兜里掏了掏,真的拿出一副手套。
太宰接着很快地换了个话题,手套就这么被带过了。
——现在想想,他那会说不定是想牵我的手。
余光瞟到图书馆的窗户,我通过玻璃的反光看到自己上翘的嘴角。
“……”
颇为刻意地抹平了嘴角的弧度,我在心里疯狂叹气。
今天是不和太宰联系的第二天,我有点想他了。
明明在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前我完全不会想起他的,但现在只不过一天不说话我就开始想念他了。
可以确定的是,我并不想就这么突然地和太宰断了关系,那天在医院里我也有努力不让他看出我的不对劲。
太宰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独自思考的空间。
人总不能在增长的年岁里毫无长进,而我在时光中领悟到的最深刻的道理,大概就是“用自以为的角度来处理问题往往是行不通的”。
回想过去,自己对西野早见的态度简直和那种随便玩玩之后就把人丢开的人渣没什么两样,戏耍的对象甚至还只是个12岁的小孩……实在让我无颜以对。
放在现在来看也是一样,因为不想让太宰产生兴趣从而加深联系,我面对他几乎是完全被动,不管他热情还是冷漠,我都采取无所谓的态度——这是我的经验之谈,用这个方法我逼退了身边99%的特别人类,却在太宰身上失效了。
我不想让太宰因为我的缘故受伤所以冷漠以待,但反过来想想,我的一系列举动说不定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想清楚后再来看看现在:已知太宰喜欢我,我也喜欢太宰,那么我要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