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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嗣(2 / 3)

方才交代她的只是一缕幽魂。

无数个夜里伊莎贝拉从不同的床上坐起,喘息如溺水的人,梦中情景伸出水藻般的臂膀纠缠住她,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句话。

“....洛林与安茹的后人.....”她望着窗外迷蒙的雨,喃喃念道。她从未想过要争取什么,或者说从未被赋予权力去争取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

突然她身后的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个人抱怨着进来,走路拖沓着脚步,浑身一股隔夜的酒味。外面还传来一阵争执。是他的部下们。

“你必须出兵。”

伊莎贝拉从窗口回过神(此时门彻底关上,室内一片死寂),站起来走向那个男人。那是她的丈夫,多隆的汉弗莱。按理说他的地位甚至比那个鲁西尼昂的居伊更高,因为居伊那位有王室血脉的妻子已经过世,而他的公主妻子还在世。可问题是,汉弗莱是个畏手畏脚、荒诞无稽的家伙,空有家族势力却不敢与居伊一争,五年前先王病危时特里波利伯爵泰巴利亚斯的雷蒙德曾经暗示他可以继承王位,可他干脆称病不见。

“圣战军中最不缺的就是领主与士卒。两位国王拥趸众多,不差我们一个。”汉弗莱按着宿醉后胀痛的太阳穴烦躁地说,他的话被一个散发腐臭气息的酒嗝打断,“你不会还指望我去争那个.....没有耶路撒冷的耶路撒冷王国的王位吧?”

这听起来挺讽刺。伊莎贝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略侧过头(这一点是跟她的兄长学的),语气中隐隐带了威胁,“倘若我是个男人,就不会做你这样的事。你倒是应该去给居伊生孩子带孩子。”

“可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汉弗莱得意地笑了,嘴角向右侧歪斜,瘦得皮包骨头的脸上堆出许多褶皱,令他的妻子作呕(他原本的长相还不算差,行事也算体面——正是凭着这些伪装他骗过了她兄长,可是近年来泡在酒肉堆里浸淫出一身猥琐气质)。他也就“身为一个男人”这点可以夸耀,“你的身份再高,决定权也在丈夫手里。你们的梅琳森达女王真正掌权也是在她丈夫死去之后。这也是你长姐失败的原因。”

“你不要忘记王兄让我嫁给你的原因!”她径直走到他面前,幸而这个瘦小的男人不比她高多少,这样显得她说的话还有些分量,“耶路撒冷王国只能由流淌着洛林和安茹血脉的王族继承,鲁西尼昂算什么?一个凭着雄厚财力和漂亮脸蛋入赘的废物罢了。”言及此她轻嗤一声,“想想七年前我们在卡拉克城堡成婚的那一天,萨拉丁来犯,居伊平时猖狂此时却不敢妄动,还是我王兄强支病体出兵谈判。”

她不再盯着丈夫那张已经和端正英俊不太沾边的脸,再次来到石砌窗前,惨淡的天光映照着她孤决的背影,“居伊那个草包还有一个算得上能征善战的弟弟,被英王委以重任,可你有什么?”

随着这话她骤然回过头,骤然迸发的闪电划过她身后晦暗的天空,使她的面容看上去苍白阴冷,“你除了妻子身上的王族血脉什么都没有!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吧,”她把语气放缓,声音像是蛊惑,拿起一边随意放置的银杯递到他唇边,“你将成为黎凡特的王,成为下一个麦基洗德——不必向居伊点头哈腰;你将收复圣地,在我主的祝福与恩泽下加冕。”

汉弗莱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又似是因嫌弃这酒的品质而抽动嘴角,神情依然轻蔑,“我绝不会在得不到的东西上浪费一分人力物力。天亮了几个小时了,女王陛下还没有醒来吗?”他又打了个饱嗝,还沉浸在通宵的狂宴、与巴克斯的相会中,今天早上的议事打断了宴会,对他来说真是太扫兴了,“我又想念我的塞浦路斯葡萄酒和伊比利亚火腿了。再会了,夫人。”

“我就知道....”她垂下眼望着已经开始破败的地毯,其上的鸢尾图案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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