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五岳押着这批器物来到津华楼。
那日的紫衣中年人今日还是紫衣,看来他很喜欢紫色。
他依旧是疾言厉色,“我倒是小瞧你了,不过交货日期不重要,这器物的品质才是最重要的,要是粗制滥造......”
关鹭青垂眸轻笑,俯身作揖,“请君上前一观。”
见她一脸自信的样子,紫衣中年摸了摸人中,手叉着腰撩开了关鹭青身旁的麻布。
他一看见冬青色的高足杯神色便慌乱起来,他叫过楼内的小斯,与其耳语一番。
关鹭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佯装不知,天真地问道:“如何?品质是不是还过得去?”
一穿着浅紫色圆领广袖长衫的青年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扬声道:“杨大!何事还需我出面?”
关鹭青抬眼看着紫衣青年,腹诽道:合着这津华楼还是一脉相承的喜欢紫色。
身旁的关五岳小声道:“三娘,这是津华楼背后的主人,杨家的四郎杨玉津。”
杨大像是终于有了靠山一般,深情地唤道:“公子!”
杨玉津用扇子拨开杨大,沉声道:“说事。”杨大迅速与他耳语一番。
杨玉津转身看向关鹭青,眼中满是探究
关鹭青朝他笑笑,一脸无辜。
“取来我看看。”
杨玉津接过杨大捧过来的高足杯,神色微动,吩咐楼内侍从,“全部取出。”
“不行!”
关鹭青展开双臂拦住侍从,杨玉津蹙眉看她。
“还没付尾款呢。”
“杨大,给钱。”
关鹭青接过钱袋递与关五岳,待他清点完毕后方才退到一边。
她走到一旁,在高椅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评价:“嗯,感觉你们津华楼的茶杯也不怎么样嘛!灰仆仆的,还剌手。”
杨玉津斜瞪了一眼杨大,继续盯着侍从轻点器物。
待所有器物都被取出,按类别分成杯、盏,但造型又不一样,待造型也被区分开来,却又发现颜色深浅各不相同。
杨玉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粉青色的竹节杯,扬声问关五岳:“这杯子可有器名?”
关五岳沉声回他:“杨家四郎,此器名为粉青竹节杯。”
杨玉津连声说好,“粉青是色,竹节是形,好名字!”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指着其他的杯盏问道:“这些个器物呢?”
“这是一列是高足杯,颜色分别是冬青、豆青、粉青、月白。其他列分别是斗笠杯、花瓣盏、荷叶盏。颜色与器型组合便是对应的器名。”
“关三娘,我想与你再定一批这些个杯盏。”杨玉津看向在一旁发呆的关鹭青,他看得出来关家现在真正做主的人是她。
“可以啊,就是下一批的价格和交货日期……”关鹭青跳下木阶,快步走到杯盏前。
杨玉津立刻拦住她,“好商量。”
她停下脚步笑笑,“行啊,既然杨四郎你这边钱也付了,器物也轻点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罢转身便走。
杨玉津叫住她,朗声道:“明日晚上,津华楼将举办三年一度的举子宴,关三娘若无事的话,可来参加。”
关鹭青正等着他这句话呢,她勾起嘴角笑了笑,假装不在意地问:“好玩吗?”
杨玉津一时语塞:“此宴才子佳人汇聚,吟诗作画投壶猜谜,应当是很有趣的。”
“不错不错,我明天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