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
年时川忽然就心软了,依依已经很好了不是么?青春期的小女孩子,哪有不犯些错误的?迷茫过后,都会长大,这是必经的过程,他应该相信她的,即便他不干涉,她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忽然涌出一丝“女大不中留”的伤感情绪,不知是作为长辈还是别的什么。
走到近处,终于听清她在背诵文言文: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
“能耐大了,自己都能看病来了。”年时川从她床边轻轻坐下,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她盖,她有点小洁癖,肯定是不会盖这里的被子的。
年依从古文里抬起头来,“小叔?你怎么找到这来,我马上就打完了,这就能回家。”说完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把他的衣服卷起来,“别放这床上,有细菌的。
她和他之间,一个中午的功夫,仿佛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年时川隐约察觉出,那东西叫距离感,就像她刚来这个家里那时,跟所有人之间都有的,距离感。
“怎么吐的?”他问。
“药吃多了,记成了另一个药的用量。”她说。
“现在好点吗?”
“嗯,好多了。”
年依再次低下头,把自己投入到文言文中,对于大概率得不到的东西,自动开启保护机制,扼杀在摇篮里,应该是人的本能。
自那天起,年依就和李想说好了,不再让他送她回家。没多久老杨也换了辆奥拓小汽车,停在教师车位里,是最清贫的一辆,像玩具车似的,放学时开得慢慢的,像雷达一样在路上巡视着他们,李想不是纠缠的人,重新加入了小卖部打扑克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