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少给你买点杂志。”年时川按按眉心,“我每个晚上在哪住的你心里没数?”
说完,两人同时沉默,这话听着怎么说不上哪儿不太对劲呢。
还是年依先反应过来:“有一天我睡着以后你出去过,门口你鞋的位置变了。”
年时川:“……”你怎么不去做特务。
“那池敏青呢?你都和她睡觉了,就这样算了?”年依一本正经的质问,甚至开始为池敏青鸣不平,“她没让你对她负责?”
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年时川感觉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依依,我的爱情观并不端正,我不想教坏你。”说到这,他有些无能为力。
年依竟不知如何反驳他,冷哼一声,说:“谁稀罕她签名。”说完,她从书包里掏出那个玻璃奖杯,“啪”的一声放在他身旁的矮几上,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小姑娘最近心血来潮的要减肥,经常不吃晚饭,虽然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可说她又不听,非得哪天自己没了兴趣才能消停,年时川只得在她房间多放些零嘴,他把她丢下的小东西拿起来看——校园小歌手大赛第三名,想想那瘦得像麻雀似的王宛雯,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原来在较劲儿啊,小屁孩,他缓缓弯起了嘴角。
当时较劲,并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年依坐在房间里发呆,作业也不想写了。就算拿了第一名又能改变什么?以后还真要唱歌为生吗?以年家的实力,就算她破锣嗓子五音不全,把她捧出来当歌手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以后呢,没准过一阵子,歌手就换成了律师,老师,主持人,甚至厨子……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就此脱轨。
她从书包的夹层里拿出那本《酷难集合》,默默写下一句:那深陷在沼泽,我不堪的爱情,是我无能为力的伤心。”
这是她准备的决赛歌曲,不再是粤语歌,只是没机会唱了。
也不知道她那嘴是不是开过光,这才没几天,年时川和那小歌星就分了手,还开始相起亲来。
这事本来没人敢随便声张,是年依周末去年华酒店洗奶浴的时候知道的,整个集团唯年时川马首是瞻,唯独她一直不怎么交好的赵晗姝,对她知无不言有求必应,于是,她问年时川怎么没在办公室等她的时候,赵晗姝如实告诉她说:“年总说先去相个亲,等你洗完他正好回来,不耽误一起吃晚饭。”
我他妈是多大的心还能洗奶浴……年依撂下洗澡要用的那些瓶瓶罐罐,直奔楼下的茶馆。
相亲对象是个美女,很洋气,隔断里茶香袅袅,她喝着酒店免费供应的胶囊咖啡,年依心里闪过数个版本,譬如凄凄惨惨的哭过去,质问他说爸爸你忘了我妈去世前怎么说的了吗?她让你千万别给我找后妈……想到这她自己都不免干笑两声,介绍人肯定都把家庭情况讲清楚了,他怎么看也不像能有她这么大的女儿。
太小儿科,太不劲爆。
于是,她带着不太成熟的另一个版本,直接过去坐到了年时川身边。
没等美女发问,年时川已经蹙眉:“你怎么来了?”
“赵秘书说你在这。”年依说。
赵晗姝这季度的奖金又不想要了。年时川推过去一碟茶点,“自己呆一会儿。”
年依默默的看了眼那碟椒盐小茶饼,鬼使神差的说:“你喂我吃。”
她能感觉到年时川像看弱智一样的眼神,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人家手酸死了,你昨晚真能闹腾,那么多花样玩死我啊……”
美女搅拌咖啡的小勺“哐啷”一声掉进杯子里,随后她听见年时川腮帮子都咬紧了的声音……
那天回去以后,年时川并没有像她想象得那样扒了她的皮,自那以后,也再没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