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和沈雯雯一拍两散后,身边不见新人,反倒是池敏青渐渐回归她的视线,总不至于……要娶她吧,年依后知后觉地想。
她想过他会和人结婚,或许白头到老,而她旁观,守着自己的心事。但她从没想过他会选择和池敏青白头到老,大概从一开始,她就对池敏青没好感。
参观新家好像游戏开荒新地图,最后一站是她的房间。年时川亲自为她开门,做了个绅士的绕手礼,年依都不好意思不赶快进去了。
她的房间布置属实用了心,他应当了解,她念旧,好整齐,不喜奢华与新鲜,因此她的房间就好像从原来的房子平移过来的一样,没有明显的改动,甚至不惜毁掉了原本完美的房屋结构,确保连房间进深大小都尽量一致。
可不同终归有不同的地方,在原来的房间,夜半时分依然能隐约听见来自马路的车声,窗下的虫鸣,楼上邻居挪动椅子的声响,她习惯伴着那些极具生活气息的声音入睡,而别墅群为了业主的良好体验,院子建得很深,几乎听不到任何噪音。有两回年依清晨醒来,神经质一样趴在窗边,想象外界在自己睡梦中发生了末日浩劫,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
后来,她让人在自己屋里安装了个投影机,每天开着幕布,放着不知所云的电影,只为了有点人声儿。
国庆节连着周末,凑出来九天假期,前三天年依基本都耗在同学聚会上了,初中的,高中的,还有要好的小团体分别的邀约。第三天下午,年依跟高中室友聚餐,喝了点啤酒,明明才一个多月没见面,大家变化都太大了,主要体现在穿着上,模仿成熟,难脱稚气,介于学生和社会人之间的打扮,唯独年依还是老样子,穿的像个不着调的学生。
老朋友见面,不必吝啬感情,年依喝了几杯啤酒,回家时酒气已经散得差不多,唯独还有些头晕。路过泳池时,里面竟有人在游泳,年依以为自己太晕看花了眼,站定了再看,水里确实有人,还是个女人,很年轻身材很好的女人。
至于好到什么程度呢,年依缓慢而闲适地踱步到水边,二百度的近视眼半眯着看,似看猎物或天敌,同样是女人,竟也觉得泳姿迷人,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天空蔚蓝深远,绝不是戏水的好时节,沉默寡言的佣人阿姨从花园的后门出来,手上端着橙黄的果汁,恭敬地摆放在躺椅旁的小桌上,那明显是对待女主人的态度,年依心下了然。
她咬了咬牙,正想赶快回房间躺一会儿,池敏青捧着一个长方形金属箱子从小楼正门出来。
还挺热闹。
许久不见,年依愣了一秒,面无表情的转开视线。
倒是水里的人不甘寂寞,直起身抚去脸上的水,露出一张过分小巧的脸庞来,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院子里,她先和池敏青打了招呼,听那熟稔的语气,想必已经打过交道了。
随后才轮到她,“你就是年依吧,你好,我是田欣欣,我看我们年龄差不多,就称呼彼此的名字好吗?”
真切地见了她的模样,听了她的声音,年依有些恍惚,说不上哪里熟悉,就是这片刻走神令她险些失足栽进泳池里,幸好池敏青眼疾手快,及时扶了她一把,年依不领情地挣开她的手。
池敏青也不介意,说不往心里去倒是真的,这些年早习惯了,年依那个不知好歹的臭脾气。
她原本取完东西就走,没成想能看一出热闹。年时川晚上有点事情要用到私章,他个人有些印章只有她知道放在哪里,包括书房的保险箱密码,为此,她一度以为自己把握了这个男人的命脉,一把年纪,怪天真。
年依没多想,只当是这位田欣欣小姐说的话耳熟,依稀记得曾有个肤白貌美的小妞也跟她说过类似的,不过他真是口味越来越……一言难尽,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