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芙白侧脸对着她,问:“这些天的事儿,你都知道啦?”
佟芳搬来绣凳,吕姝英坐了,手扶着香腮,神色带着幽幽的调侃:“现在众人皆知,你这个皇后要不行了。”
萧芙白冲外面昭宁宫的方向扬首,说:“那位呢?外面怎么说的?”
吕姝英简直不想理她,“高氏用皇后仪仗,你就只会干看着?赵显他也瞎了眼?什么话都不说?”,她痛心疾首地拿起抄好的经书,目光在字体上流眄,“行,笔力很稳,说明你心还未乱,不如给我句实话,你是否有意如此?”
萧芙白搁下笔,说:“那你可愿帮我,在太后面前添把火?”
吕姝英坐直,道:“你果然一直在守株待兔。”
二人同时仰笑,“你要什么?中宫之权?在这宫里,没权的日子不好熬吧?”。吕姝英直接挑破她的意图。
一旁的云母屏风后闪出夏筠的身影,她端来翻着细密白沫的茶汤,呈给吕姝英:“吕娘子请。”
吕姝英含笑接了,浅饮一口。
夏筠掖手站着,关切地问:“这茶可还过关?”
吕姝英用舌尖慢品后,夸她:“过关,接下来可习百戏。”
夏筠在煌都学会了不少雅事,点茶是她近期的喜好,“吕娘子说好,就是真的不差。”,话落,她满意地退到萧芙白身后。
萧芙白还未回答刚才的问题,她的目的确如吕姝英所言。
中宫大权被高贵妃夺走,她已多觉不便,出逃在即,不能再在宫里拘住手脚,顺道也趁机把高贵妃踩下去。
“喝了我的茶,就是应了我的请。”,她仗着二人亲厚,断然笑言。
吕姝英忙将茶盏放下,说:“强买强卖,你过分了。”
屋里的人都笑起来,吕姝英才又道:“这半年来,姑母一直在养病,没理睬后宫争议,高氏素来鄙薄,一朝掌权,便失了分寸,这些事,姑母哪样不知,若她再不分尊卑高低,失了天家体面,到时就连赵显也救不了她。”
萧芙白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捧起茶盏,眨着眼说:“多谢吕娘子。”
吕姝英瞪她,接过茶,说:“你至少预先要与我通气。”
萧芙白渐次低头,似有意在掩饰委屈。
吕姝英心一沉,拉住她手,道:“好了好了,我定会帮你的。”
成功!
萧芙白反手握住吕姝英,表情委屈又绿茶,像是找到了世上唯一的依靠。
吕姝英捏了捏她纤白如兰的手指,说了句:“好软啊。”
*
昭宁宫。
宫人垂首立在高贵妃座前,正回禀今日吕娘子一事。
“那秦宝林也是个蠢的,顾头不顾尾,没的打自己宫女作甚,让人看笑话。”,高贵妃忙碌一日刚歇下来,眼角嘴角难掩嫌碍。
回事的宫人面带讽色,道:“她来,是想让娘子替她出气,奴劝说后,才哭着走了。”
高贵妃匪夷所思,“她还想出气?那是太后的亲侄女。”,说着,拿起手旁的铜香箸,预备去拨四足錾金香炉里的香灰。
宫人趋身来帮忙,揭开缠金丝的密孔炉盖,口里说:“可不是,吕娘子罚她掌嘴,一张脸被打成个烂羊头,可不服气呢。”,一双麻利的手兔起鹄落,从扁圆香盒里拿出块甜梨香来。
高贵妃将炉中香灰抹平,接过香料,搁在云母片上,便歇了手。
宫人隔着云母将香点上,盖严炉盖,幽香便丝丝钻入鼻中。
“脸打烂了,就在宫里好好养着吧,我这暂时也用不着她,郑娘子的女官还跪在坤宁宫门口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