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子嗣,难道将来即位的人选还会有变不成?
他原本坐在竹椅上,闻言慌乱起来,索性直起身问:“此话怎么说?还请东岩赐教。”
容渊诚恳道:“太后身居高位,目光向来长远,此番敲打高娘子,针对的并非仅仅是高家。”
一针见血。吕家掌控了大半个煌都的命脉,太后还有别的儿子,若吕家不愿放权,那。。。。。。
高岷越脚下有些摇晃。
“皇后身后是陇西,但她无子,而高娘子却有大殿下,按理说,太后看在血脉的份上,不会过分对高娘子重锤敲打,以免让大殿下寒心。”,容渊句句诛心。
高岷越的脸色越来越白,三思后,他弯腰再拜容渊。
“东岩是魁星转世,才智过人,归诚能与你结交,实蒙不弃,如今我身边可靠可信的,也只有你一人,恳请东岩为我高氏一门筹谋,来日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这是做什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拜起我来,归诚,起来说话。。。。。。”,容渊痛得轻呲,难耐地扭了扭头。
高岷越拜身至膝,说:“请东岩施以援手,救我高氏。”
暗影中,容渊的眸海如渊无底,他牵唇道:“归诚言重了,还不至于此,太后虽然对大殿下并未完全托付,但若想让旁人取而代之,也并非是易事。再说太后年迈,将来。。。。。。即便吕相已位极人臣,他们也不可能强逆当今圣意。”
高岷越萎靡不振地坐回竹椅上。
容渊继续引导,他道:“高家只要护好了大殿下,就等于自保,等大殿下顺利继承大统,高家便是下一朝的吕氏,而归诚,你便是将来的吕望祖。”
高岷越听得心擂如鼓,既激动兴奋,又怅然若失,毕竟现在形势不利。。。。。。
“我若能继续常伴圣驾,必当尽心尽力保大殿下,只求将来为归诚执鞭随蹬,在所不辞。”,容渊此番剖白,让高岷越愈加喟然感怀。
“东岩,若真有那日,我高岷越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若非今日你面授机宜,说不定我还要混噩良久。”,高岷越说得激动,十指交叉,屁股在竹椅上左右磨蹭。
高岷越感恩戴德离去,只觉今日所谈令他醍醐灌顶,他急如星火,匆匆赶回府中,要将眼下的形势与父亲再说清楚,一起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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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一根麻底黑纹的尾羽轻飘飘地落在湖石上。
延福苑的长尾白腹锦鸡原本有两对,每日啾啾啁啁的颂得悦耳,可近日,伺候珍禽的宫人只捡到几根尾羽和腹毛,他嘬嘴学着平时听来鸡叫声,叫出了山湖回音,却毫无半片鸡影。
坤宁宫后殿的苑囿,从陇西飞来的信鹰正歪着脑袋,瞪着豆豆眼,站在鹰架上休憩,那刁利的嘴喙边,还沾着一根带血的腹羽。
殿内,萧芙白身着丝薄贴身的库金里衣,坐在檀木床上,乌发披着一层柔光,滑覆在圆润的肩头,她俏生生地捏着一封信,目光流眄。
佟芳天不亮就练完剑,一身英气袭人,正负手站在床尾。
夏筠挂起垂帘,回首见萧芙白眉尖渐蹙,便走出寝殿,让外面捧着铜盆和巾栉的宫人全都退下。
萧芙白咬着唇壁,信上写着柏叔歪歪扭扭的字,萧鼎昌病倒了。
父王秣马厉兵,图谋大业,这个时候突然病倒,病情到底如何?若一病不起,那陇西的兵权是否移交给大哥。。。。。。
转念间,萧芙白抬首望向佟芳,眸中闪着问号。
佟芳向前一步,只听她压着嗓子,嗡声问:“邱杏的差事确定办妥了?不会有差池吧?”
佟芳相信绝无差池,她说:“回来我问过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