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是不可能摆的,总归还是得卷一卷。
你终于走到伊利亚的办公室前,敲门,听见里边传来一声“请进”再推门而入。
“同志,这就是最后一批文件了!”你把牛皮袋往桌上一放,连带着心情也有些轻松。这意味着你这整整6个月的连轴加班终将告一段落,给自己放个小假,你又将投入更严峻的新目标里。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今天难得的没穿军服,你真心馋他穿军礼服,但换下军装的他仿佛放下了权力,那种严肃矜持的老干部气质弱化不少——他看起来终于像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了。
“好。”苏联人欣然答应。
伊利亚今天似乎也是忙里偷闲,你进门时他并没有把自己埋在文件堆里,而是在看一本大部头的闲书,你甚至还看到他在转手中的钢笔玩。
你还穿着满是灰尘的军服,于是也不敢直接坐在沙发上,只能站在窗口朝外看,无聊到数着冷杉上的松果。你看到一对金翅雀落在枝丫上,抖抖翅膀上的露水,蹦跳着叫了几声,开始与同伴互相梳理羽毛。
你看的有些出神。
“小同志,你下午有空吗?”
伊利亚突然喊了你一声,你回神、转身,看到苏联青年仍熟练且机械地签着名,只是微微偏过头,朝你投来一抹目光。
“有空啊,我下午通休。”你应了一句。
“那我带你去看看列宁格勒。”伊利亚继续埋下头去签文件,但他说出的话却让你心脏一跳。几个月前,你曾望着远方的大涅瓦河表达过向往,你想真正走进苏联时期的列宁格勒,体验一下独特的北国风情。
当然,你也确实只是想象一下,繁重的工作让你很快搁置了这个念头。
整整6个月,你随伊利亚·布拉金斯基走遍了列宁格勒的每个战略设施,却唯独没做一回列宁格勒的普通游客。
你从未想过伊利亚会记得你的小愿望。
“我得去换件衣服。”你有些仓促地看了看身上的军服,很糙的打扮,就像是刚从战壕里爬出来的倒霉蛋。你本打算下午回房间瘫着,完全没想到会有新计划。
伊利亚今天穿着常服,显然他对这事儿有所蓄谋。
“你上周参加紧急会议的时候,有件衣服留在了我这里。”伊利亚右手边还有十几份文件没有签署,但他并不着急,抬头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的小木门——那儿有个小卧室,还连着一间浴室。
你想起来了,上周四中午你突然接到上头的通知,需要马上参加一场军队内的科研会议。你那时正和伊利亚对接回善后工作,穿着一身褐色系的秋装衣裙,你本打算赶回宿舍换衣服,没想到伊利亚这竟然有符合你尺寸的女式军服。
你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大概是多给你定制了几套,却留了套多余的样品放在办公室的衣橱里。你知道伊利亚完全把那个小套房当杂物间用。
“哇喔,那套衣服真的很适合这个季节。”你有些惊喜,现在换衣服就意味着马上可以出发,才十点出头,你们还能在列宁格勒的餐厅吃顿中饭。
你穿上那件奶白色的羊毛呢长裙,1936年,苏联基本实现工业化,但日常生活用品却严重缺乏,你的这几套衣服都得上奢侈品。列宁格勒的九月很冷,均温仅有8°C~14°C,你在长裙外套了件棕色的羊毛大衣,秋天的风衣款式修身,比较好看。[2]
你还是会按季节穿衣服的——
那个不按季节穿衣服的人比你更早地做好了准备。
你刚换好衣服,就看见伊利亚站在书桌前,把那叠签好字的文件塞进牛皮袋里。你推门时他正好转过身,朝你点了点头。
你和他看起来还是在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