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淳真君见到,可有你好受的喽!”
桐君嘴里嘟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文官听不清,便半扯半拽地搀扶起桐君,小心翼翼地穿过堆积如山的书卷和文书,往藤椅狠狠一按。
这下,桐君酒彻底清醒了,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很快被惊惧代替。
“怎么,领了九重令下趟鬼城,还能把咱们的桐君神官给吓着?”文官从案牍一侧抱来卷卷文书,放至桐君面前,“喏,这是九重登仙的册子,赶忙登记入册,放榜的仙侍等着呢。”
桐君盯着册子,半响,似松了口气,抚着胸口:“你是不知道,那鬼城是多么的恐怖。”
“一城之中,万鬼藏伏,什么孽什么罪啊!”
“我听说鹤霁君也下凡降鬼了,”文官走到另侧坐下,持笔沾了墨,正对着册子抄写,“怎么,他不助你?”
“呵,”桐君冷笑一声,并没动笔,“区区小辈而已。”
“到底是什么事?”文官好奇道。
“欺瞒长辈。”
“哎,你可别那么说,”文官心平气和道,“鹤霁君为人倒是担得起‘光风霁月’之名,准是你小人之心了。”
“再怎么担得起,论资排辈也是我们长于他。”桐君不满地说道。
“唉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文官提笔的手忽地一顿,对着册子瞅了许久,道:“散仙‘明珂’……我怎么记得,这明姓是青丘九尾狐的姓氏啊?”
“什么”桐君不解,拨开文书,忙凑近了瞧。
竹册之上,散仙一列数来,恰有一名为“明珂”的女仙。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茫然。
“说来奇怪,青丘九尾不是早与九重断绝来往……”文官音色越发低弱,因为他在这册子上还见到一个令九重讳莫如深的人的姓名。
那人姓名孤零零停在君神之上。
不知为何,文官有种山雨欲来,大事不妙的预感,沉甸甸的,直叫人喘不过气。
桐君顺着文官指手处往下看去,随即大惊失色:“这…这……这……”
文官已然是傻了,直到笔尖墨掉落,大片晕染开才反应过来,但当他再瞄到那个名字时。
他心一横,劈手夺过竹册,当机立断就要将竹册扔进焚烧的香炉里。
不能,绝不能让旁人知道。
文官不停地在心中默念,十分焦虑不安。
否则就完了。
就在心念电驰之间,竹册即将投入香炉时。
文官脖颈忽地一沉,紧接着他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呼吸越发沉重。
“啪嗒……”
竹册滑落在地。
“唉……文官,不归客的名讳而已,至于如此兴事动众吗?”文官身上一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渐渐缠上了他的腰。
桐君不知何时蹲在香炉边,拨弄着香灰。
“你……你……你”
文官连说三个“你”后却再讲不出话来,因为他看见一只如碗口粗大的蟒蛇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正缠在他脖颈上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蟒蛇贪婪又冰冷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扫视着眼前的猎物。蛇信子发出的“嗞嗞”声是迫不及待品尝美味的妄想。
“竹册上下写满九重的栋梁之才。”桐君似是没注意到文官脖颈上的蟒蛇,换了幅可惜的神情,郑重地捧起竹册,卷起,塞入衣袖中,朝文官身上掐了法诀。
“原还在想如何骗取这册子,不过鄙人实乃文生,做不来打打杀杀的事,只得掐了法诀,让同僚暂此不现于世人面前了。”
文官挣扎不得,双手僵硬,目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