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此珠内是那个小人?”
净渝不应答,只玩味地摆弄珠子,半响,她悠悠说:“我不知道这珠内的人是谁,你说谁便是谁吧。”
一旁的明珂却从二人交谈话语中听出了不对劲。
三日前夜晚,女君审讯琥珀珠内的魂魄时,明明称是九重琅嬛阁史书有记载花界被屠之事,连幻妖作乱也一清二楚。
而先生言语中透露的,是魔君不知何故堕入魔道,难不成先生不知琥珀珠内的魂魄是谁?
她心思活跃,跳转到了狐族之事。同是灭族屠界,这般惨无人道的事为何女君知晓,而九重却三番四次掩盖?
到底是为什么?
明珂偷看萧云归神色,见对面先生,面容俊秀,神情泰然自若,并无不妥之处。
“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女君解惑。”萧云归侧头看向净渝,“魔君为什么要寻珠?什么人值得他两千年找到,珠为何又来到佛寺?此珠被女君找到,是否是有心之人安排的?”
“你疑惑的这些点,我同样好奇。”净渝莞尔一笑,眸光流连,萧云归微微一愣,连忙低头。净渝盯着珠子,甚是惋惜:“可惜只存留有一抹残魂,不好引出问话。”
萧云归若有所思:“女君当年……”
“两千年前的事”净渝低头望着自己指尖,语气嘲弄,“上岁数糊涂了,不记得了。”
“什么?”
净渝语气带了不耐烦,盯着萧云归一字一句道:“我、忘、了。”
萧云归忙低下头:“是小辈的错,女君息怒。”
他思量着,联想到净渝的灵神,遂不再过问。
灵神与记忆一体,灵神缺失,记忆又怎会完整。
“魔君极为特殊,他本是修道者,成魔后竟靠吃灵而增修修为,花界花灵少有幸存者,一一被他吃了去,加上魔物狡诈,分身足有九个。”净渝道,“当初凤凰、少君阿姊齐斩了两个,我斩了三个。而你,好巧不巧又斩了一个。”
“如今本体潜伏在血海,捕获他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明珂雀跃起来:“女君知晓如何捕获魔君了?”
净渝望向萧云归:“这就得看你的‘先生’了”
萧云归抬头,迎上净渝笑语吟吟的眼眸,无声的口型做着:以情入阵,杀而取之。
他不懂此话含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在想一个问题。女君这般说,花界被屠后,幸存的人去哪了?谁又负责整顿伤员的?”萧云归一针见血指出,“九重琅嬛阁并未记载花界被屠后的事端,敢问女君,可知?”
净渝当然知道。
是明夏。
她却说:“花界之事本不是我所管辖之事,按理应属九重善后。我只知幸存者廖廖无几,山栀算是一个,其余不知道。”
花界被屠后,应属九重善后,明夏做了什么将职权揽于自己?
是她将幻妖放置在琥珀珠内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净渝百思不得其解。她越发迫切地想要找到魔君,问清这一切,魔君肯定知晓内情。
两侧的明珂和萧云归也是心事重重。
明珂为书信担忧不己,而萧云归则是想着如今的局面。
此局意不在魔君,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的手插进了此次事端,更严重的是,三番五次的梦意味着他要加快行动才是。
三人各怀心事,一时静默无言。
……
“女君,到了。”
车帘掀起,净渝由山栀搀扶而下,明珂和萧云归随后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