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悠扬哀怨的曲调唱完,又是长久地寂静。
积雪压垮的枝丫,“喀嚓”一声落到雪中,同时尚颜湫冲破天际地喊声也响起来。
南风连忙点着火寸条,几人皆是一惊。
屋顶上,那皮影人张着碗大的嘴“笑着”看着他们。
他们推开桌子就跑,华凌祁拽不动裴旻易,情急之下,想咬他的手腕,那新嫁娘的红绸布就朝她袭来。
红绸布将她束缚住,越是挣扎束的越紧。
脚铃“叮当”乱响。
薄刃划过她的手,血珠迸溅,一道金色咒文锁从身体里抽出来,捆住了新嫁娘。
骆煜安听到铃铛声,体内的火似是要将他燃烬,他见华凌祁和裴旻易没动,跌跌撞撞折回去,正好看到那道金色咒文锁。
红绸布松开,华凌祁的身体瘫软倒地,骆煜安顺势接住她。
骆煜安咬掉手套,掌心的流火照亮整个庭院。
南风听见他说:“尔等宵小,休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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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楼宇火光冲天,除了那些唱词,从没听过皮影人开口讲话,可身后的火光中尽是凄厉的哭喊。
华凌祁跟没了骨头似的,软成水,被骆煜安单手抱着,她像只小奶猫一样伏在骆煜安肩上默默无语,脚铃也碎了,难得安静。
裴旻易还没回过神,由南风扶着跟在后面。
几人的衣衫皆有破口,南风最为狼狈,他有些害怕刚才的骆煜安,突然性情乖戾,残暴无道,像神祗,像修罗,踏着熊熊业火而来,燃起的流火席卷四海之势,他有一瞬觉得自己也要被流火给吞了。所以南风只敢远远地跟着,小心翼翼地看骆煜安。
尚颜湫赶忙脱掉南风的衣衫还给他,火烧了楼宇,烧了皮影人也烧了他的恐惧,仿佛现在才找回自己。
“适才害怕,稍定下神想起一事。”他神秘兮兮地对骆煜安说,“传闻,前几年先帝体感衰微,宫里四位方士便想了个......好办法为先帝延年益寿。”
涉及皇家秘事,南风颇感兴趣,好奇战胜胆怯,忙问:“什么好办法?难不成有什么神仙丹药之类的,返老还童?”
“自然不是,具体什么方法不清楚。”尚颜湫支支吾吾说,“但是扒人皮,做成皮影,这是真事,不知道是不是将血骨引到年轻的皮子里......这样?”
南风听完,脸都绿了,憋着一口气,“哇”地蹲到路边吐了。
他可是咬皮影来着。
骆煜安面目阴沉,低声说:“不是还有更合适的身体。”
走了一路终于等到骆煜安开口,尚颜湫高兴地说:“你说傀儡吗?那不是还要人血养着,受制于宿主,自个身上的东西自然换掉的越少越好。”
正说着话,他们看到长长地司马道上站着四个人。
尚颜湫又胆颤心惊地躲到骆煜安身后。
紫衣判官,黑白鬼使,还有一位粉白素雅的女子。
判官掌心向上,手中出现一道金色咒文锁,他使了个术法,咒文锁没入华凌祁体内。
华凌祁觉得身体有条线,将她的筋骨重新接上,充满力量,可并不像刚种蛊时那般疼痛。
华凌祁落到地上,恭敬地朝判官施礼,又转身跑到旁边女子身边抱住她,呜咽道:“阿姐。”
判官对镜焲抱拳施礼,道:“此地看到神尊,小生之幸。”
“看到?”镜焲盯着他的眼睛说,“冥界黯淡无光,你纱绫下遮住的是什么东西,能让你看到吗?”
判官说:“小生早就不用眼睛去看所见之物。”他对华凌祁说,“你的笭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