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是人来做这件事。”
“哦,对了,悍羯收继婚【1】的风俗你应当知道吧?那位和亲公主稳坐王后之位。”
他说的是堂柔公主萧鲤。
笑起来有泪窝的女子,本应在大齐享受无上尊荣,可是十六岁入悍羯,系一国安康。
华凌祁望着滚滚而来的黑云,说:“风雨欲来。”
天昏地暗,暴风骤雨。
延渊道附近皆是山路,他们寻了一处山洞,南风掏出火寸条,阳离、霍冉找到一些树枝,生了火。
秋雨浇到身上,阴冷寒瑟。
华凌祁冻得牙齿打颤,单独守着一堆火,不再挪动。
归海聿凃依然是一身紫色薄衫,他出身冥界,就算靠近火源也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他的手在暗处微动,施展术法,试图让华凌祁不再那么冷。
“大人,没用的。”华凌祁卷缩一团,颤抖着说,“多谢。”
归海聿凃身上散发着寒凉,仿佛侵入她的骨头里。
“抱,抱歉,请离我远一些。”华凌祁哆哆嗦嗦地说。
这时,骆煜安从马车上拿了氅衣,罩到她头上,拉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出门怎么不多带些衣服。”骆煜安添了些干枝,火烧的更旺些。
“留在......”
“留在义牟县了。”未等华凌祁说完,骆煜安接了话。
“她情况不对。”归海聿凃站得远一些,突然说。
无觉抱着瓷罐子也凑过来,说:“女施主额间出这么多汗,却冷得发抖,莫不是得了风寒?”
“药......”华凌祁艰涩开口,“侯爷,药......”
骆煜安翻开她的包袱,里面只有几件衣服,甚至连首饰都没带,更没有什么药。
华凌祁抓住骆煜安:“蛊虫......大巫......”
骆煜安顿时恍然。
大巫给她种下的蛊虫,也就是莲珠,刚入凡人体内,需用大巫制的药养着。
骆煜安对阳离说:“你带他们去守着。”
“是,主子。”
阳离扶刀带着三人站到洞口。
骆煜安解开臂缚,露出遒劲的小臂,沉声说:“咬着。”
他在玉藏儿腹中与莲珠共存数月,不知这样管不管用,但她不至于那么疼了。
疾风劲吹,鬼影森森。
阳离在这杂乱的风里听到些动静。
“有人!”
说着,手腕用力甩出短刀。
随着一声闷哼,有重物从树上“砰”地跌落下来,紧跟着,从树上,灌木里探出许多人,各个蒙面持刀。
他们围拢起来,耐心地等待时机,进行捕杀。
四人齐刷刷地拔刀。
姜绰把刀抗到肩上,趾高气扬地说:“绰爷正好这几日手痒,上赶着来送死了。”
阳离握着刀率先冲进雨中。
南风和霍冉紧随其后。
姜绰“唉”了一声,握着刀也跑出去。
等华凌祁稍作缓解,骆煜安的手臂险些被咬掉一块肉。
湿发贴着脸颊,华凌祁虚脱无力:“对不住。”
骆煜安拉下衣袖,带好臂缚,挺直宽阔的身影一站起来,洞中便显得狭小。
“还欠着你的命呢,这点牺牲算作利息。”骆煜安提起朝督便往外走。
人不断从黑暗中冒出来,四人打得却更加热血。
骆煜安看了片刻,随后朝督出鞘,划断雨线,横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