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于姑娘。”
“倾慕于我?不可能,我还记得他伤我时的眼神,分明是压抑不住的恨意。”
“恨?若无瓜葛何来的恨?”
“宋大人,我无意隐瞒,那些年我连话都未与他多说,又何谈情字呢?”
“那萧衍呢?这个名字你是否记得?”
“萧衍?”
“是,是有那么个写家书的穷酸先生叫萧衍,姑娘,你还记得那个无来由便要将你带出楼却又拿不出银两的人么?”清越身边的红玉说道。
“他想带你走?”
“想赎我们姑娘的人多了,他也不看看他几斤几两拿不拿得出这份银子,我们姑娘没理他,最后听说那人受不了奚落,不过打了他几下,回家没几日便病死了,要我说啊,就是短命鬼,活该!”
“红玉,别这么说,人都死了,还这么刻薄于他作甚。”
“姑娘,我是为你叫不平嘛,你看那人死前还要造谣与你,说什么与你仓山为盟洱海为誓私定了终身,还跑到楼里发疯似的偏要带你走,还好被管事打了出去。”
宋璟道:“尘音在望星楼内还留下什么了吗?”
“他的随身物件我们都查过,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写日常用的普通物件儿,倒是有一样,定是他偷藏的,那时候他时常爱扮成姑娘的模样,那副东珠耳坠想必也是那会子偷的。”
“可否看下那对耳坠子?”
“我去找找。”
红玉在后院翻了半日终于拿出一个老旧的锦盒来,锦盒里躺着一对极为普通的耳坠,素银的链子裹着小指甲盖大的东珠,这对珠子也早已失去了本该有的光泽。
“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犯得着杀人么?”陆畅然不解的问。
“可能与此并无什么关联,这样的东西我有很多,不过是寻常恩客的嘉赏罢了,偷这个许是怕人发现吧,自他伤我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怕是大人要的线索我也给不出来。”清越起身施礼,表以歉意。
“大人不知,能见我们姑娘的可都得是点了天灯的恩客,这么穷酸的珠子即便丢了,我们也瞧不出来。”红玉抱怨着回到清越身边。
“既是点得起天灯的恩客,怎么会送这样的礼?未免也显得小气了些。”陆畅然捏着东珠耳环摆弄着,望着那变了色的黑色素银,满脸嫌弃:“便是我府上的丫鬟,也不会戴这个玩意儿。”
宋璟听了此言,敛了神色严肃道:“这是谁送的?”
清越思索了良久:“好像是刚提到的萧衍,那年他攒了整年的银钱只为与我论诗一首,他的文采着实不错,我便没有收他的银子,只留了这幅耳坠子。”
听闻此人,宋璟的脸色沉了三分。
清越补充道:“虽然望星楼是风花雪月之所,但楼里的姑娘是不能与恩客谈情说爱的,那个萧衍,他,他……向众人造谣,说我自愿委身与他,想强行带我走,这才闹出后头的这些事情来。”
落日西垂,花厅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一群仆从举着银钩挂起了精美的琉璃花盏。
各个小岛间人流不断,宋璟带着众人返回府邸时,月光已满上了枝头,那半轮胧月在云间闪着悠悠的寒光,像极了那对放了许久的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