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她的回应,又“嗯?”了一声。
沉礼絮踌躇片刻,清了清嗓子,小声,“你是不是很着急找住的地方。”
她一手抚额头,人不着急找什么啊,找乐子吗。
宴清屿似乎也没很在意,“恩。”
沉礼絮:“刚才记错了,还有一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带你看一下房间。”
“是吗,太好了,免得我流落街头。”
语调平静得没有起伏,像在夸张地叙述,却也不妨碍沉礼絮的良心忽然一痛。
她深吸一口气,“那我带你去管理员那里……”
清润的嗓音回应,“我自己去找吧。“
他顿了顿,“你的腿似乎受伤了,不麻烦了。“
沉礼絮泪汪汪的,如遭暴击。
他人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因为对方看起来比较可怕,就偷偷摸摸地撕碎人家的伞。
与此同时,挂断电话的宴清屿回到窄小的仅有几平的小房间内。
“您继续。''''
阿婆虚起眼,看着面前白皙俊美,模样精致漂亮的少年,看起来和絮絮差不多的年纪。
阿婆眯缝着眼又确认了一遍他写下的基本信息,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得狠心,“孩子,还是赶紧回家,我这里不租。”
宴清屿神色平静,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他礼貌颔首,自然地要朝门外走。
路过窗边,一排的观赏盆栽被精心照料,唯独一盆白色花被悉心挪到避阳处。
宴清屿脚下略一停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昙花吗?我外婆也很喜欢养昙花。”
唇角勾起浅笑,他的目光温柔,像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小时候,为了看外婆家的昙花,父亲深夜驱车带着我和姐姐前往,只为拍下昙花一现,一家人也正巧聚在一起的瞬间……”
他又忽然打住,垂眸,自嘲地笑了声。
少年的神色落寞,阿婆没忍住地追问:“家里也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
宴清屿不着痕迹地藏住疑问,平静应声,“恩。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人多,矛盾多。”
和絮絮一样的情况?
阿婆犹豫着又看向那张纸,皱纹爬满的眉间又皱起,似在犹豫不定。
宴清屿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阿婆的神情变化,目光落在和桌上高高叠着的一摞影碟上,问道:“您喜欢恐怖片?”
一桌子的恐怖影碟,惊悚的封面,血红色的大字,和这狭小的房间氛围倒挺搭。
“絮絮在看,我闲着没事,找了找以前租户搬走不要的。”
沉礼絮?宴清屿专注着听阿婆说话。
一提起“絮絮”阿婆的话匣子就打开,说了许多事儿,说絮絮胆子特别大,多么喜欢恐怖片,这楼里的走廊半夜挺阴森漆黑的,絮絮就从来不怕。
宴清屿想了想,问道,“实验中学是不是离这还挺远的。”
“你也在实验中学读书?絮絮也是。”阿婆平白地有些高兴。
“是吗,挺巧。”宴清屿温柔笑笑,平静地伸手推向门,“那我就不打扰了。”
阿婆含糊自言自语一句“有个照应也好”,提高音量喊住宴清屿,“你等等。”
十分钟后,宴清屿接过阿婆递来的钥匙,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阿婆慢慢地将其他钥匙收拾好,念念叨叨,“你和絮絮都挺不容易的,又是一个学校,要互相帮助……”
宴清屿扬起无懈可击的阳光笑容:“嗯,一定。”
-
金斯韫靠在老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