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他皱眉折断一尾月光,用力凶狠,“请问李令丞,你认真听我的话了么?为什么你不肯信?”
“信不信重要么?”她质问:“现在听信,将来后悔怎么办?”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反问:“信不及我?”
“是,我就是信不及你,”她气焰嚣张,“对不起,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觉得我胆小也好,懦弱也罢,总之,我不想涉足后宅,像其他京门娘子一样整日揣度主家心肠,为那三妻四妾芝麻大点的小事消耗心力……”
郑崟端起手肘扶额,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怒目而视,“你笑什么?我的话很好笑?”
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遮挡笑意,承认:“有点。”
她唇口开合,狠狠倒抽一口气,逼视他问:“哪里好笑?”
“也没有很好笑。”郑崟依她面色,当即纠正措辞,等她火气渐弱,方道:“李令丞的顾虑,其实都很好解决,你若担心后宅不宁,府上不纳妾便是,你不想相夫教子,不生便是,所有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始料不及,她怔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铮铮啊,”郑崟问:“很难理解么?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我这一天天熬眼上朝坐班,两头顶着星星过日子,累都累惨了,哪还有心情延续什么香火。咱们俩认真存钱养老吧,等致仕后,走南闯北玩去,图个轻省它不好么?”
这场对话的走向完全超出认知,简直匪夷所思。李越呆望一眼在他脸上停留的月影,趁其不备默默抬步,桃之夭夭。
横跨前朝,走到宫门上回望,他仍然停留在原地,似是在回味当朝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