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引诱他坠落两汪广袤沧海。
面前美人,追随她的风貌,虽有东施效颦之嫌,不过还原了曾经的几分意境,算是惊喜。
走出廊间阴凉,走近一些端详,皇帝垂低视线,问,“叫什么名字?”
面前人反应过来,慌张丢开执握的一支芍药,蹲下身见礼:“回陛下,臣妾南诏孟氏。”
见皇帝面色困惑,周子尚在一旁帮腔提醒:“陛下,这位是南诏国贡举,通过花鸟司甄选的南诏十公主。”
备受冷落的芍药寻求报复,受力后花枝乱颤,花粉乱溅,溅满半边娇颜。皇帝饶有兴致,伸手箍住她的下颌,再抬起,似而非笑地道:“朕是问你的名字。”
轻柔乖顺填满指隙,掌中之物战战兢兢,如实告知:“回陛下,臣妾名为安虞。”
“安虞?”皇帝眉皱得更紧,“巧了,跟皇后的名字叫法一样。”
“回陛下,”孟安虞花颜失色,“臣妾不敢冲撞皇后娘娘名讳……”
周子尚帮忙解释说:“回陛下,采选时,秀女名单皇后娘娘过目了的,花鸟司唯恐冲撞,请示要为十公主更名改字,娘娘自己说没有忌讳,不必多此一举。十公主是“君安虞而民和睦”的“安虞”二字。”
皇帝听着放松力道,指腹抹去她脸侧的馨香,暧昧舒眉:“这个名字寓意更好,朕喜欢。几时入的宫?”
“四月二十八日。”她声量浅浅地回。
他牵过她的手握一握,带近呼吸耳语,“今晚来陪朕好么?”
皇帝没有闲情与美色蕴藉含蓄,只等雪肌泛红,享受压制的快感。安虞羞涩抿唇,不敢抬头看他,支吾着点头。
皇帝满意低嗤,心情敞快些许,开怀转身。离开前扫一眼南诏十公主的耳垂,耳眼内挂着明珰珠串。
不像她,从沧州带到长安来的那对耳垂还保留着无暇原样,因为怕痛,拒绝被开采。
受召前往麟德殿时,已至深夜。西偏殿内静得像一汪水,皇帝塌前视过来,眸光似比日月映照更长久。
安虞心跳急促,半年前在南诏与大秦的边界,她远望过甲胄披身,高居马上的他。因为南诏与剑南节度使私下的盐铁交易,这位年轻的帝王平复剑南叛乱后,带兵直逼南诏国境。南诏王携领整个皇室恭候,已经做好了受降的准备。
数十万大军压境,他肩扛晦暗苍穹眈眈相向,目光淡扫,便如狂风过境。警告,威胁,恫吓,只需他眼神的一个起落,就能清晰传递。天地在那一刹间闭合,变得逼仄。
父皇年迈的背影颤颤巍巍,她避在后方心惊肉跳,直到他收敛万丈甲光班师回朝,南诏国境内如蒙大赦。为了讨好永裕帝,讨好大秦王朝,南诏王室放弃尊严,将她像普通人家的良女一样推举,献给花鸟司,因为永裕帝没有采选秀女的意愿。
她北上入长安,举目无亲,默默无闻,没有受到任何礼遇,可能这就是弱国出身的悲哀所在,欲图安和太平,必尊上国眼色。
少女情思,有时可以很卑贱,仰慕权势,倾心龙颜,心甘情愿在龙塌上接受倾轧。千愁万绪,遇上他的一双眸,也就云开雾散了。
见她来,皇帝叫退身前身后伺候的宫女太监,安虞领悟他的意思,上前蹲跪下来服侍他脱下龙靴,仰面解他领间金錾纽扣时,他俯肩,鼻梁摩挲着她的耳颈,问:“宫闱局封了你什么位分?”
安虞腿颤心摇,勉强解开他的龙袍,瑟缩着道:“回陛下,婉仪……”
“九品太低,”皇帝呼吸已经埋进了她的颈间,轻声哄诱:“听话些,过了今晚朕升你的位分。”
“陛下,我……”她脖颈被他嗅出红晕,又羞又惧,声气断断续续,连不成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