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陈都护留下来的士兵,此时倒让她觉得心安了许多。
踏入安凉大牢时,柳月白的耳边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她再次感谢昭姐姐给她的身份玉佩,让她免去了刑罚。
慕容烨正躺着床上休息,他的伤被军医治好后又遭到了刑讯,狱卒实在问不出疑点后,便晾着不管他。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警觉地起身,见到柳月白时瞳孔微微收缩。
柳月白为见他,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虽然穿着丧服未戴任何头饰,但她明媚动人的容貌就足以吸引旁人的目光。
见到慕容烨时,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他穿着白色的囚服,身姿挺拔地站在牢房里凝望着她。
柳月白才知道他有双清澈的碧眸,阳光透过牢房的窗户照在他的脸上,给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添上了恰当的阴影,他看上去俊美极了。
对上他幽深不明的眼神,她露出一个单纯天真的笑容,此刻,她是一位好心的千金贵女。
慕容烨移开目光,他认出了来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虽然此女光彩照人,与印象里灰头土脸的模样完全不同,但看到她难掩妩媚的淡笑时,便有了十分把握。
这种媚而不俗的气质,他只在恩人身上见过。
柳月白摒退狱卒,踏进了慕容烨的牢房。
慕容烨后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他抱拳行礼道:“烨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可惜眼下无以为报,若日后烨能洗清奸细嫌疑,定为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月白闻言松了一口气,刚才见他面色冷峻生人勿近的样子,正苦恼不知道如何跟他搭话,见他念着自己的救命之恩,便直接问他那日战场的情况。
可没想到,慕容烨竟然推说自己只是外围小兵不知情。
这怎么可能,听闻都督教子甚严,既然都督敢让独子参军,那他定有过人之处,怎么会只是一个外围小兵。
她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心中涌起一股怒意,刚才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可转眼就拿谎话骗她,他可真会做人啊。
但她又转念一想,或许那日战场真有诡异之处,所以他有顾虑不敢直言,就像她不同云娘说沈府的事情一般。
柳月白露出了安抚的笑容,“慕容公子,这处只有你我二人,小女保证公子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还请公子如实告诉小女真相。”
慕容烨眉头微皱,隐隐有种逼人的压迫感,随后他退到了牢房阴影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月白。
她抬眼,撞进了他似有暗光流转的碧眸,心里升起一种被野兽盯着般的不安,不由得放缓了呼吸。
半响后,慕容烨才开口道:“不知此事与恩人何干?”
柳月白拿出手帕掩面装哭,避开他的目光,“慕容公子,小女正是沈节度使之女沈昭节。敌袭那日家父与令尊一同战死沙场,虽说这是武官归宿,但小女想知道家父战死详情。还请公子解惑,切勿再搪塞小女。”
似被她的身份惊到,慕容烨稍稍侧头,再次打量着她,目光直白不收敛,带了点审视的意味。
“沈昭节。”他在心中一字一句的念出这三个字,突然觉得好笑至极。
陈都护真是老糊涂了,关着他,却放出了冒牌货。
沈大人会有两个名字一样但长相不一样的独女吗,他的恩人会是哪一方的奸细?
他垂眸掩去了眼中的寒意,唇边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不卑不亢地说:“原来恩人竟是沈大人之女,烨失礼了。只是陈都护还未还烨清白,小姐这般千金之躯不该与身份不明的人独处一室,还请小姐回府。”
柳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