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快。
“那他是怎么开始想要穿女装的呢?还穿得那么好看……”良呦呦嘟嘟囔囔地问道,“而且他不喜欢社交,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邬褚顿了一下,将手上的卸妆乳清洗干净,又拍拍良呦呦的肩膀,让她自己下来洗脸。
“我认识Coloratura是在刚去国外读书的时候。”男人倚着靠近良呦呦的浴室墙壁,看她用洗脸巾将干净无暇的脸蛋一块块擦拭干爽,“他和我一样,朋友不多,但对服装设计很感兴趣。”
“他说,他很小的时候心里就蛰伏着一团无法排解的情绪,发作时,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剜出来刮一刮。但是当他第一次尝试穿裙子的时候,那股情绪突然变得很淡,他好像一下子沉浸在一个平等而自由的美的世界里,这个美无关性别,无关年龄,甚至无关种族和国界……之后他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好像现实世界中发生了什么在那一刻都无关紧要了。”
良呦呦听着,心口不知怎的突然一闷,感觉Coloratura也是个可怜人。
……他的处境与爱好和邬褚有几分相似,难怪两个不善交际的人最后能成为朋友。
“我更期待见到Coloratura了。”良呦呦转过头,看着男人笑道,“不只因为他的独特,更重要的是,他是你的朋友——我想见你的朋友。”
“我想见你的朋友”这句话很像变相在说——“我想参与到你的全部生活里”。
邬褚将她被水打湿的头发别在耳后,漆黑的眼睛在浴室的暖光照映下很温柔,低声说了句:“好。”
自觉有关Coloratura的话题已经谈完,良呦呦双臂顺势攀上男人的脖颈,将唇贴在他的耳边,吐息如兰,“朕要洗澡了,邬爱妃侍浴吗?”
薄红从被吹息的耳垂一路蔓延至眼角,邬褚心神不稳,短短刹那,看起来竟像是又要哭了一样。
良呦呦在心里为自己逐渐养成的恶趣味敲了三十秒木鱼,然后踮脚吻他。
今晚因为邬家的事,她格外怜惜男人,环着他的脖颈,唇齿相依,从唇角吻到齿列,耐心仔细。
邬褚觉得自己怀中抱了一团火,爱人绯红的肩带像是自火团中喷涌而出的链带,灼烧着他的眼睛,让他情不自禁呜咽出声,满目含情……
两个人正经洗过澡躺到床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良呦呦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头发还是邬褚帮她吹干梳顺的,她从床上滚进男人怀里,明明困得要命还笑嘻嘻地犟嘴道:“我刚才把你亲哭了……”
“没有。”邬褚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拉起被良呦呦压到身下的空调被将她盖住,薄红而餍足的脸湮没在夜色中飞快否认。
再一低头,小姑娘已经砸吧着嘴侧卧在枕头上睡着了。
邬褚失笑,将她轻轻搂在怀里,贴着自她身上传来的温软热度,身体疲惫,大脑却出奇地清醒。
他心里有一只表,从很久之前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一直在默数表针上的倒计时,那是他对邬家倒塌的预测,他这几年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更快地拨动表针,甚至不惜在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步牺牲自己的名誉,自毁血肉也要将邬家这群人推向更深的谷底。
现在这只表马上就要停了,可他却突然踟蹰起来。
预想中的快意在这场闪婚后逐步变成了另一种迟疑,他开始思量如何更妥善地处理后果。
拍结婚照那一刻,他还只是把手机通讯录里的良小姐当作遮掩邬冠邬爱耳目的挡箭牌,现在却已经在谋划如何让她最小化地牵涉其中。
最两全其美的方式是在事起之前离婚,可是好像已经很难放手了,邬褚垂下眼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