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禾警惕的望着他们,示意宴犴看过去。
宴犴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一排排的皮肤泛红的皮腐人里一层外一层的围在帐篷外,他淡淡的一一扫过,然后半抱着黎初禾,让她站在了身后。
“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想去中心区,更不想去地下城。”一排排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们哀嚎着、痛哭着求黎初禾。
在春椿岛生活了一辈子了,突然因为这个病要被送去毫无踏足的中心区,还要被关进地下城,地下城没有规矩没有法律只有无穷无尽的疾病。
去了便相当于主动跳进了火坑。
他们扒着帐篷边,不要命的磕下去,一声声的响在耳边,黎初禾脚下踯躅,想要上前,抓着宴犴臂弯:“师兄师姐去临时医疗站了,我不了解皮腐病毒,你们找我没用。”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不会。”黎初禾为难。
“求求你了、……”络绎不绝的声冒出。
良久,宴犴一脚将凳子踹了过去,顿时四分五裂,摔碎在众人面前,也噤住了众人的声。
隐约有指甲抓挠皮肤的声传来。
焦急又迅速。
“堵门?”宴犴淡声。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回应,只是抓挠皮肤的声更多更密了。
突然间,人群中窜出一道声,高昂的喊:“我们只想活命。”他急促的喘息着,身上衣服被抓挠的四散,领子敞露着。
肌肤肉眼可见的泛红出血。
“抓烂的皮肤不会恢复原状,不恢复原状永远不得离开地下城。”宴犴淡淡的看着那人,说话间有些难耐的捂住了喉咙。
“那怎么办?”有人见宴犴懂皮腐病毒,顿时眼冒金晶一般死死盯住他。
“死。”
“我们不想死。”
“要死全都死,凭什么我要受这折磨。”说话的人发疯了一般,疯狂得抓着皮肤,尖利的指甲将皮肤抓的一道道。
继而又趴俯在地呕吐起来,酸液的味道飘进帐篷里,他们难耐的死死把住门:“求求你救救我。”
“我不想死、不想死。”他疯狂的磕头,又口齿不清的说:“要死一起死、要死一起死。”一声大过一声。
“啊!”浑身泛红的肌肤都在痛苦的哀嚎,疼痛让人面目扭曲,咬牙切齿的瞪着黎初禾:“药!给我药!”
他说着推开人踩着人闯了进去。
“给我药!”
宴犴冷冽的撇过去一眼,抬脚踹倒他,又拿了高脚凳叉在他身体两侧,转瞬之间将他控住了。
“什么药。”黎初禾小心的拉着宴犴,谨慎的观察他身上裸露的肌肤。
外面的人见他闯了进去,也效仿开闯,奔向各个药柜,翻箱倒柜,寻找着药物。
黎初禾四下看着,听他们嘴里一直嘟囔着疼、痛,猜测着:“止痛药师兄师姐都带去临时医疗站了,基地没有留。”
他们果然停下了,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没过一会,他们又扭转头,逃命一般跑回帐篷里,惊恐的四处藏匿,宴犴淡淡的看着,只是护着黎初禾站在了安全位置。
逃,有什么用。
前人早有逃的,最后结果依然没有改变。
一旦染上,只有送往地下城一条路可走。
黎初禾和宴犴出了帐篷,玛亚带着春椿岛护卫队将基地围了起来,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被袍子遮住全身,眼睛上也戴了护目镜。
黎初禾和宴犴没有任何防护,又同皮腐人在一个空间待了许久,众人都警惕的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