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终是在见到严敏这一刻再也绷不住而爆发了出来。
陆席见站在严敏的身后,盯着妻子的包,他知道,她还是选择了那个不太适当的做法,但他并没有阻止,只是望着眼前女强人般的妻子等待着她的决定。
严敏抱着安喻,轻抚着安喻的脊背,希望以此来缓解安喻不安和痛苦的情绪。
良久――
“妖妖,你和叔叔先出去一下好嘛?干妈想和哥哥单独聊聊天。”
安喻抬起埋在严敏肩窝上的小脑袋,红肿的眼里透着些许不解与不情愿。
严敏目光坚定地看着安喻,然后摇头。
安喻垂下了双眸,十指蜷缩紧握成拳,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
陆席见适时地走向安喻,牵住她的手腕,也对她摇了摇头,坚决地转身带着安喻走出了病房。
陆席见牵住安喻的一瞬间,手腕传来一阵酥麻,但心底的无助与痛苦使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奇怪的触感。
病房中,严敏将房门反锁,拉开椅子,将方才来不及脱下的白衣大褂轻搭在靠背上。
脱下大褂的这一刻,她不再是实验室里冷漠的02号主测人员,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和全天下所有母亲一样的普普通通的母亲……
“崽崽,妈妈…刚才做了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决定,你…会怪我的吧。”
严敏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捂着满是疲惫的脸颊,一改往日的严肃,满脸无助。
话毕,严敏打开手边的包包,从里面掏出那瓶淡蓝色液体,紧握在手上。
她没有丝毫犹豫,打开盖子,一股清香在房间散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但却让人感到很宁静很舒服。
严敏缓缓地站起身,走向病床,站定在陆辰沅面前,充满血丝的双眼此刻被泪水包围,泪珠不断在眼眶里打转。
严敏渐渐俯下身,抬手轻轻拨开陆辰沅的眼皮,将那淡蓝色液体轻倒入他的双眼。
病房外的安喻也恢复到了伊始目光呆滞的样子。
陆席见坐在安喻的身边,学着严敏的样子轻抚她的脊背,此时安喻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尽是高中三年与陆辰沅的点点滴滴。
渐渐地,安喻靠着陆席见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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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的安喻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走在一片黑暗当中,没有一丝光,一个人走了好久好久,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直到……
“安喻,上课睡什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