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北辰醒来又躺了两日才有气力下床行走。
而文书暖醒来后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只是直盯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南宫睿吃东西。
刚醒来,她让人扶着她到窗边,她一声不吭地在窗前坐了两日,没坐一会儿就干脆闭眼趴在窗口,谁也不理,人来了就拍窗沿发出响声示意她要去哪里,有时候比划得不好,急得院里的几个人求着她开口说话。
第二日晚上,厉春水拿了铜锣乱敲了一顿,招出了半个王府人,以为走水了。他见南宫睿来了,将铜锣和棒槌地上一扔,对他说:“喏,你媳妇儿瞎了聋了,没准儿也吓傻了。”
她依旧安安静静地趴在窗口,面前站了南宫睿和厉春水,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对她而言,他们就是不存在的。她摸着去找水,摸到杯子,往嘴边送去就落了几滴水,她赌气地将杯子往前掷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南宫睿身上。
厉春水幸灾乐祸道:“这么瞧儿,她眼神也不差。”
“治。”
“可以~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比你给她挪一千个地方都清净。你不爱吃她做的饭,不爱穿她做的衣服,也不爱听她和你拌嘴,现在你清净她也清净,皆大欢喜。”
“你的雪貂可以炖汤。”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治治。”
“咯吱”几声,窗撑向外挪动了几下,掉落。窗户往后撞,眼看着要被风吹关,拍上文书暖的脑袋,南宫睿下意识抓住窗框。他惊了一跳,然而她仅仅翻了一边,没半点反应,他低头目光便对上恬静清秀的脸,舒了一口气。
“这也能睡。你是几百年没睡安稳觉了吗?”他拂开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小时候随处找个地方就能睡得不知时辰几何的习惯是改不掉了吗。
厉春水轻轻地呵了声。拿不起放不下,爱不起狠不下心。“我倒是好奇,要是我一巴掌拍她脑袋上,她是不是也不会醒?要不我试试?”
南宫睿剜了他一眼。
“如果用她去换赫连漪的命,你做不做?”
南宫睿抿嘴沉默,显然不愿意接话。他讨厌如果,讨厌假设,讨厌无关实际的东西。
“你求求神仙,下辈子和赫连漪再续情缘,别让这丫头来打扰你。最好再求求神仙你们再也不见,偶遇都免了,让她和别人去绑红绳。”
厉春水就喜欢看看他的脸乌云密布。
第二天,她觉得阳光刺眼,径直走过去拉紧了纱帘。安和愣了片刻,走过去将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不高兴了,忙躲开,准确无误地抓住他的手,示意他别晃了。
安和赶紧跑出去请厉春水。他昨日还在想如果王妃一辈子就这样又聋又瞎,他就让人清了屋子里的东西,以免她磕着碰着哪里,时时刻刻都候着,不让后院那些人借机欺负了她。
那天,南宫睿以为她只是失语失聪。今日清晨,舒侧妃端了一杯刚用滚烫的水给赫连淇沏了茶,失手撞翻,文书暖伸手截了,浇了满手,手背很快起了水泡,但她没有半分反应。
看到那只茶杯倒在地上,杯中还有一口水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尤其不顺眼。她抬脚就给了一脚,杯子被踢得老远,哐当一声,砸得粉碎。
所有人吓了一跳。文书暖偶尔有少时的活波,却从来不会如此稚气任性。她不管不顾的时候也少见,有些人甚至从来没见过。
她半分注意都没分给自己的红肿的手背,瘪着嘴就坐下来,委委屈屈。一时间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他才意识到她也没有了痛觉。方才她吃了两口饭菜就停了筷子,他以为饭菜不和她的意。厉春水从自己布包里掏了几掏才掏出来一瓶蛇油加药草制成的药膏,倒了些给她抹上,她倒是听话,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