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的人说她没死,借着孟国公小女儿的身体活了。这么邪门的事你信吗?”
“信。”他笃定。眼前的人借着文书暖的身体活了,他还又有什么不信呢。
“这次您错了。曦和公主就死在了那场火里,她自己亲手点亮的火,也顺便带走了杀她王兄的仇人。她死得心甘情愿,没有留恋也没有遗憾。”
她转了身,走出了一段路,转过身告诉还在原地的南宫睿。
“大概,也许,那个人也和我一样从别人的身体里醒来。只是她比我活得恣意,至少她敢爱敢恨,可以不计较后果。若那人是李未央,公孙暖暖死千回也甘愿。有一个人为你考虑良多,唯恐世人委屈了她,这样的人谁能不爱呢。”
“他对她撒了第一次谎也是最后一次,拙劣得很,一看就破,一听就不可信。别人私下都看不起的痴傻女,而他却半点不忍心伤害。如若真傻了,她怎么会讹上他呢?天生就知道谁不会欺负自己的女子怎么会是个傻子呢?”
“比起打着一切为你好的由头,说着最狠的话,心里藏最深的情,他太过温柔,那些自以为是的深情也就没那么值钱了。他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她说,舍不得,也说不出口。这世间多的是来不及对人的好。”她眼里有点点泪也有笑影。
南宫睿望着她迎风扬起嘴角的模样,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她不是文书暖,但他莫名熟悉。她比文书暖更恣意,反手那一巴掌更是记忆犹新。
自以为是的深情?自以为是的自我感动?自以为是的感动?
他低低自嘲。
她把发间的琉璃坠簪子拔下来,摘了琉璃珠,随手就把簪子给礽了,又绕开手腕上的银链子。银链子穿过琉璃珠中间的孔道,她随手就戴在了脖子上。“管他是谁排的戏,本公主懒得替你们唱角。”
“睿王爷,李家变成你的筹码的时候,你已经没有回头之路。您会是很好的君主,但,她,配不上您的野心。”
“你如何察觉?”他虽惊愕,可并不害怕。就算是离魂症,她醒来了也就不记得了。
“你压下了李维在邺都策马伤百姓的事,若非盟友,你又何必多费劳资?”
“有一点你说错了。”
“嗯?”
“破财的是李家。本王的银子暖暖管得很好。”
“云娘之事瞒不了一世。”
南宫睿神色变了变,看她更多了几分打量。她突然嬉笑,“看来云娘确实在你手里。”
“你......”
她竟然只是诈自己。
“与你非亲非故,你管好自己就好。”一字一顿,带着警告的意味。她倒是比文书暖聪明。南宫睿却不喜欢这样聪明的她。
“要是这个冬天没走,我就替她料理了李玉华。你拦着我,我就带着她同归于尽。日后你行事也不用再束手束脚了。”
“你大可试试。杀了郦北辰,你也可以不再有牵挂了。”
她依旧悠然起身,懒散得很。文书暖自顾自起身,留了一句:“唉~我是叫你好好活着,没让你活成这副窝囊样子。”
活着不易,她当初说得太轻巧了。
她说得漫不经心,眼中闪过惋惜,而南宫睿听得也一头雾水。
她就是一团迷雾。
“南宫睿,如果文书暖注定活不过半世,或者,如果她已经死在了火海中。我替她问问,你可会后悔?”她替话本上的人问问他,没有,最好。如若有,也不过是求而不得的画本子,人生尽了,归途都一样,九幽之下都是鬼一只,谁也别管自己生前多富贵。
她叔公亲手划去情劫,第十七世才历劫成功。宁愿尝遍人间心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