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珠绣抹额很是精妙,这珠绣,可是出自你手?”南宫璃珥接着追问道。
曾颖洁忙摇头道,“不,民妇一向不擅针线女红,婆母头上的抹额并非是出自民妇之手。”
“哎,你不是说……”于氏先是惊诧,转瞬便是愤怒,高高扬手,一巴掌狠狠落在曾颖洁的颊边,吼道,“你竟敢蒙我!”
曾颖洁也不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重重一巴掌,颊边立时又红又肿。
南宫璃珥不忍直视,戚铮便斥道,“于夫人,怎可这般打人!”
于氏则愤愤不平地说道,“承云伯不知,这贱妇竟敢欺瞒婆母。我原是要她亲手为我绣紫南珠抹额的,她竟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这条抹额,还蒙骗我这条抹额是如何如何的好。就在不久前,她还言之凿凿地与我说,这条云缎抹额乃是她亲手绣的,抹额上所绣的紫龙晶珠价值不菲。如今,我且不知该信她哪一句。尚不说这抹额不是她绣的,怕上头缀着的紫龙晶珠也未必为真!”
南宫璃珥眼光犀利,一眼便辨得出于氏头上的这条抹额确为云缎,上头绣的紫龙晶珠也真,遂道,“这条抹额丝光秀丽,的确是上好的云缎不假,而上头所缀的紫龙晶珠光耀璀璨,一看便知此物甚妙。哪怕此抹额并非曾氏亲手所绣,怕也是花了她不少心力,才为你寻得如此妙物来。于夫人也未免太过急躁了些吧,何至于打人呢?”
言罢,南宫璃珥便又看向曾颖洁问道,“曾氏,你既说这条抹额并非为你所绣,可是寻得了哪位高人相助,替你所绣?”
“不敢瞒伯夫人,这条抹额是民妇寻了邻村的姐姐所绣。因为民妇自知手拙,绣不出令婆母满意的抹额,这才假借他人之手。如今婆母得知真相,要打民妇,民妇也受得住。毕竟,婆母口中的紫南珠珠绣抹额,民妇暂时是做不出的,那紫南珠何其难得,怎能轻易寻见呢?民妇便想着先以这条紫龙晶珠绣的抹额暂代,也不至于叫婆母太过失望。民妇原是好意,不想竟……惹得婆母生气,都是民妇的不是。”曾颖洁垂眸,泪滴一颗颗地跌碎在手背,言辞恳切,楚楚可怜。
南宫璃珥见曾颖洁之态,心生怜悯,遂对那于氏道,“你口中的紫南珠珠绣抹额,自然贵重。可,紫南珠难寻,怜她一片苦心,拿紫龙晶珠来暂代,也并非什么大错,你何必下此重手?”
于氏闻言,更是怒不可揭,遂道,“曾氏,那紫南珠有多难寻啊?你手中分明就有一条紫南珠链子,你还在这儿诓骗承云伯和伯夫人,如今真是愈发荒唐了。”
于氏说着,又要扑过去,上手打人,却被戚铮紧紧地握住手腕,拦道,“于氏,你有话且好好说,不可轻易动手打人!”
“承云伯,伯夫人,那紫南珠链子原是我母亲之物,只是暂时存放在我这儿的。未经母亲允许,我轻易不敢动的。”曾颖洁哭诉道。
于氏更是愤恨,怒斥道,“你胡说,那分明就是你的陪嫁!”
“既是她的陪嫁,你岂敢强取?”戚铮高声呵斥。
“既嫁入我们家,她便是我们家的人,她的陪嫁自然也是我们家的东西。我是她的婆母,不过要她拿一串珠链子,她竟不肯,可见顽劣。”于氏冷笑道。
“我以为,曾氏未必顽劣,于夫人倒是十分蛮横!再有,于夫人既不喜欢这紫龙晶珠的珠绣抹额,不如这就取下,还给曾氏吧!”南宫璃珥蔑然道,又扶起跪倒在地的曾氏,对她柔声道,“你且起来慢慢说,不必惧她,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