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是母亲让你与我说的?”齐拾瑄问道。 婉琅摇摇头,道,“不,夫人不曾让奴婢与七爷说讨要薇琪之事,是奴婢自作主张,还请七爷恕罪。” 婉琅说着,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甚至屈膝跪了下去。 齐拾瑄沉默了片刻,方道,“若是没记错,薇琪亦来自你的家乡?” 婉琅不敢有所欺瞒,遂点头道,“是,但,今日之前,奴婢与薇琪互不相识。不过是于今晨时分,奴婢与她偶然相遇在花园。彼时,她正坐在石凳上,手里还串着一条彩晶珠链,奴婢觉得她手中珠串的配色十分好看,便记在心上了。” “好!你既是一心为母亲着想,但也不必急于一时。”齐拾瑄言罢,拂袖离去。 婉琅则静默地跪在原地,她暗自思量了许久…… 他们口中的这位二爷——齐琢,他既已将手伸入闭月别院之中,这几位妙龄女郎必是齐琢精挑细选过的,自是各有所长。但在婉琅看来,明瑰与绘乔此时被放在沈拂漪房中,兴许算得上一桩好事,至少一时半会,她们还难以接近萱若居。而华弦与珠玑又被放在了灵悦轩,虽离萱若居亦不算太近,但只要过了今夜,齐拾瑄必有处置。 偏偏是那个年纪最小,却又最为灵气的薇琪,竟剑走偏锋,不去萱若居前显山露水,倒刻意在婉琅眼前献技。她的目标或许是慈惠居,又甚或是婉琅呢?既如此,婉琅何不顺水推舟,就将她放入慈惠居,放在自己身侧,且看她如何行事。 可婉琅尚且未想明白,为何此番,齐拾瑄对于将人拨入各房之事,显得十分淡然,似乎并不太在意呢? 婉琅独自跪了许久,直至泼墨般的苍穹飘落下星星点点的雪花,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沾染在她的鬓发,丝丝凉意沁入发间,在头皮蔓延开来,那入骨的清寒叫她恍然清醒。她忙从地上起身,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腿脚,缓缓走过墙根,唇角却浮起一抹隐隐的笑意。 不多时,婉琅便敛起笑意,蓦地抬眸,遥遥望着灵悦轩的方向,那边有悠扬的琴音传来,伴着空灵幽婉的声线,和出的曲调宛若飘飘仙乐,叫人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