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息让它们紧张,这才满殿乱爬。”
听到这样离经叛道的话,阖宫妃嫔无不变色,连一向超然物外的明贵嫔都倒吸一口凉气。
皇后并不接话,又转头看向恭顺温驯跪在一边的宁贵人。只看李见筠的神色就知道,这江鹤也不是个省心的。
“宁贵人,你又为何半夜不眠,到御花园里赏昙花呢?”
“回禀娘娘,月将西沉,晨露将出,是赏此花最好的时候。”江鹤的发音比吕戈更板正,但也稍显生硬,如顽石直直立在那里。
“那为何不叫人送一坛到承乾宫?”
“离了天地,花便没了跟脚,也没了气韵。”
皇后面上露出些疲倦,“那为何做出那样一幅打扮?”
“嫔妾家乡,都是如此。紧紧扎了一整个日的发髻,夜里不散开了,岂不憋闷?”
皇后还未开口说什么,就听得殿外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皇后行半礼,其余众人自然一片跪伏,但诸玄瞻走过,只是叫起,而扶起的,只有宣宁二位贵人和皇后。
他似乎不在意地坐下,语气轻松道,“朕在来时已经听闻了。她们二人不过有些自己的风俗,也是远来客,皇后就多担待些。”
皇后面色不改,仍是一派端方和煦,“不过宜嫔也是受了惊扰……”
“既然脾气不投契,那就将她们迁出来。”诸玄瞻笑意融融地看向两位贵人,“只是到底要守规矩些,不然下次朕可不好再替你们向皇后求情。你们去给宜嫔磕个头,也是照顾一场。”
听到要这两尊大佛迁出承乾宫,搬到别的地方,众人脸色都不甚好看。
毕竟皇上明显偏心至此,无论什么位份,在她们俩面前都抖露不起威风。何况她们冒犯之处是如此怪诞难料理的性子。
皇后看着大家面色,柔声开口,“皇上说的很是。日后这些宫外的习惯,可要都改了。”
皇上又似乎想到什么,看着吕戈那绿宝石一般的眼眸,温声宽慰,“寝殿里养着蛮物,到底不是什么好的。小貂且放在灵兽苑,若想了,一日十次坐轿辇去也罢。赏抬轿太监的钱,朕替你给了。”
妃嫔们都面面相觑,轿辇是贵嫔位才有的待遇,就算是诞下皇子皇女的嫔位娘娘,也不过坐个步辇,夏日晒,冬雪吹,舒适度相当一般。
吕戈抿着嘴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嫔妾遵旨。”
“前些日子,灵兽苑还进了些刺团,朕看那小兽可爱,其实不很扎手,弄几只顽吧。”诸玄瞻又想了想,继续道,“若你爱桀骜的,改日朕带你去驯野马,打獐捉兔,可好?”
如此小意温存,吕戈面色也渐缓,叩首谢恩。
江鹤倒是不等皇上多说,便态度极好地说,“日后,臣妾家乡旧俗,尽会改了。”
皇上微笑点头,“这也很是。但也不急,慢慢习惯就是。”
诸玄瞻转头看向下首妃嫔,“按你们看,宣宁该挪到那一宫去?”
大家皆是一片静默,半晌只听得恒贵人银铃般的笑音,“舒贵嫔姐姐和乔嫔的长乐宫,倒还宽敞。她们又都是热闹有趣的人,何不就搬去呢?”
郑妙一愣,看着任佳那派关切的面容,心中倒没有被人阴了一把的紧张。
吕戈江鹤虽然有些古怪,但也不是十分蛮横。看着皇上上心的样子,她们不会久居贵人位置,日后升到嫔位乃至更高,都很快是要从长乐宫迁出去的,结个善缘也不怎么样。
宣贵人的怪异宠物,吓得这些古代的闺秀们面若金纸,但郑妙却是不怕的,她前世还有个朋友养手臂长的蜥蜴呢。
宁贵人性格不张扬,只是脾气孤拐有些傲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