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啊……
说回来,曾经,霁月还是夜阑的时候,曾两度向莫离求婚。
后来得知他有孕,两人便私定终身。
谁知半路杀出个萧泽允。
如此看来,莫离应该比萧泽允更担得起她的“夫君”之名。
她压下想将所有事情告诉他的冲动,只闷闷道:“……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她抬起头,只见倔强的杏眼中噙满了泪水。
莫离又感到心尖上刺刺的疼,竟莫名生出了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一边在心里懊悔刚才的话太重了,一边又提醒自己不能退让。
无论如何,她一个有夫之妇,都不应该再继续呆在自己身边了。
心里虽这样想,他却再也无法对她说出重话了。
“我……我的意思是,我已大好,不需要人照顾了,所以……”
“胡说,明明昨日还起了烧。”
“唔……我,我没事的。”
“……那好。”
她抹了一把眼泪,愤然站起身。
桌上的碗筷被震得叮咣作响,莫离也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
“莫将军既以大好,也不枉我这几日不眠不休,日夜操劳。”她不看他,只继续说着:“虽然未得到一句感谢,还遭到冷言驱赶,不过我知道,莫将军绝不是那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肯定是在为我着想。”
她往碗里倒了鸡汤,举到他面前,充满愤慨。
“纵然有千万般不愿,我也只能回到夫君身边。莫将军,我以汤代酒,敬你一杯。”
说罢将碗里的汤咕咚咕咚饮下。
接着双手抱拳,“祝你武运昌隆,后会有期!”
未等莫离做出反应,她已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
莫离琢磨着她话中的深意,她说“夫君”时加重了语气,脸上神色还很委屈,难道……她的夫君是个人渣,对她非常不好,甚至经常虐待她?如果,她好不容易才从人渣夫君手里逃出来投奔公主,那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再次将她推入了火坑?!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霁月姑娘怎么说,也尽心尽力照顾了他这么久,他心中自然是无比感激的,他虽想报恩,却实在不知方法。
她突然闯入他的生活,破坏了他一直与其他人保持着的边界感。他本不习惯和异性相处,也从来没有和哪个异性走的这么近过,这才口不择言,伤害到了她。
马厩中传来马儿的嘶鸣声,不好,她要骑马走了。
莫离赶紧起身,脏腑却突然暴起一阵剧烈疼痛,他眼前一黑,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这才想起,距离上次服蛊毒的解药,好像已经过了八天了。
他艰难抬起身子,扶着椅子站起来。
霁月姑娘将解药放在离饭桌不远的架子上,他踉踉跄跄走过去,拿在了手里,想了想,却没有服用,只将瓶子揣在了怀里。
——药吃多了,身体会产生抗药性,必须服用越来越多的药才能压制住疼痛,可如果这样,自己就会越来越受制于琅嬛阁,怕是无法全身心的为公主办事。
他决定等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再吃。
好在刚过了七天,毒发的还不是那么频繁,还可以忍受。
*
明月高悬,霁月驾着马在草地上急速奔行。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贴在皮肤上有些沙沙的痛。
她很委屈,她只想莫离好好的,却为什么要被说成那样?
“廉耻”?明明连孩子都有过了……
为了莫离,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