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那晚你为何要逃走?又是何人伤了你?”
她抬头看着他,“我说了又怎样,你会信吗?”她心想,大师兄怎么可能信她呢?在大师兄心里,她是世界上最可恶的骗子,最喜欢说谎的人。
“信。”容屿的声音似乎放轻了些,“告诉我真相,我替你讨回公道。”
楚盼儿犹豫许久,就在他以为她不打算告诉他的时候,只听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紧绷:“我没有逃走,是慕寻碎了我的金丹,划花我的脸,把我从你的飞行舟上面扔了下去。”
容屿设想了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小白救了我,它还给了我一本毒典。反正我没法修剑道了,我就开始修毒。”她回忆起在百毒谷的三个月,语气平淡,“大师兄,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勾结过魔修,更不是残害剑道同修的叛徒,是那个魔修故意诬陷我的。”
容屿向来沉默,这一次他更沉默了。
“不过上官信那件事,是我做的。”她说着露出一丝笑,“谁叫他多管闲事,我本来要杀慕寻的,可是他和离云夕一个个地跑出来,说什么我是卑鄙的毒修。说卑鄙谁更卑鄙啊,我和慕寻的比武他们凭什么插手。”
“上官一族的杀手看见你的脸了吗?”容屿听完她的话问道。
楚盼儿愣住,生死关头,她也不记得那两人有没有看到她的脸,她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走吧。”容屿忽然说道。
“去哪?”
“去见我爹娘。”
楚盼儿被他拉住衣袖,一路上不停抗议,结果都没有奏效。
容氏身为东麓赫赫有名的两大世家之一,家族占地足足有半座普通城池那么大,里面的装饰贵气而不是格调,一看便知主人的审美品味很高雅。
容屿带着她踏上重重台阶,迈进容氏的会远殿,也就是容家用来会见重要人物的场所。
楚盼儿一进门,便和大殿对面的一男一女视线相撞。他们身上的气势逼人,男人看上去有四五十左右,五官端正神情严肃,此刻情绪似乎不大好;女人是个约莫四十岁的绝色妇人,一双顾盼生姿的丹凤眼正上下打量着她。
“见过爹、娘。”容屿恭恭敬敬地向那二人拜道。
“逆子,还不跪下。”容屿的爹铁青着脸,“容家的家规,你可还记得?”
“字字句句不敢忘。”容屿正了正衣袍,“扑通”一声跪下。
容屿的娘却对楚盼儿笑着说道,“你且坐下喝喝茶。”
楚盼儿探不出容屿爹娘的修为境界,只好顺从地坐下,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瞄着他们。
“你行为不端,有辱门楣,认或是不认?”容屿的爹又问道。
容屿跪在殿中央,身板依然像竹子般挺拔,声音不带一丝起伏,“认。”
“好,回去自领五十鞭。”容屿的爹冷脸说完,目光投向正在喝茶的楚盼儿,“这就是你的女儿?”
楚盼儿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大叔,你可别乱说啊,我算是他的师妹,什么女儿的根本不是我。”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