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廷听到戚滢雪巴不得撇清关系的话,神色一暗,心下有千言万语要解释,但触及那双防备的眼眸,却是梗在了喉间。 “芃……嵇娘子。”在对方那欲要发怒的眼神之下,只得改了口。 “我只是想知道你嫁入嵇家后可有受委屈,可有被人欺辱。” 庭院的人四散,他们近处无人,可不代表就没有耳力极好的人! 滢雪没了耐性,也不用那谦称,开了口:“我已为人妇,不需旁的男子关心,毕竟人言可畏,还请陆世子慎言。” 说了这话,她也不再多言,转身领着萝茵离去,丝毫不在意身后那人望着自己的背影,神色有多黯然伤神。 离得远了些,萝茵低声愤忿道:“这么多人瞧着,那陆世子居然也敢来与姑娘说话,他倒是没什么损害,万一落到郎主的耳中,可是要置姑娘于何地?!” 瞧瞧,萝茵都能瞧得明白的道理,那陆景廷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对她亏欠也罢,余情未了也罢,都与她无关了, 戚滢雪回了女眷所在的后院,转身走近月门,却险些与一黄裙女子迎面碰上。 两方脚步皆一顿。 “是你!?”黄裙女子惊讶地开了口,惊讶过后,眼中露出了几分嫌弃。 滢雪也愣了一瞬,心下更是烦了,她也没料到会在这国公府见到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按捺下情绪,福身行礼:“见过青源县主。” 青源县主,安州郡王府嫡女,陆景廷胞妹。 声音才落,前院鞭炮便响了,显然是结亲队伍回来了。 所有人都回到前院观礼,包括后院的女眷。 女眷从院中出来,滢雪行了礼后,收敛思绪道了声“妾身婆母还在等着,妾身便告辞了”,言毕,也就进了院中去寻嵇老夫人,一同去前院。 那县主怔愣好半刻,转身望向那婀娜背影,思及在安州时处处被人拿来做比较,不由得暗骂了声嫁了人后,还这般招摇。 低声轻讽:“不过是走了好运道,才让她做了官家诰命娘子,不然她只能是捕头娘子。” * 洛阳婚俗与安州的不同,安州新娘入门跨的是火盆,洛阳新娘与新郎踩着毡席,一旁有人撒着五谷说着吉祥话,甚是喜庆。 瞧着热闹,滢雪却总觉得有视线追随着自己,隐约猜到了是谁,她便没有去搜寻。 观了礼,便回到方才的席上用喜宴。 男宾的桌上都送去了美酒,女客这也送了果酒过来。 果酒酒味不浓,反倒甘甜可口。 滢雪本不欲沾酒,但看着酒盏沉思了片刻,也用了两盏,袖口也沾上了几滴酒。 她酒量不好,两杯酒入腹,等筵席散去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有些许头晕。 筵席散去,到了马车外头,嵇老夫人与余夫人说着话。 “这话都没说完,筵席就散了,赶明日我再去嵇家和老姐姐唠嗑唠嗑。” 嵇夫人笑应:“那我可等着了。” 滢雪虽然头晕,但也还是清醒着。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眼扶着嵇老夫人的嵇沅,羞涩地低着头。 显然,他们已经隐晦提过婚事了。 她贸然阻止,恐怕会让这母女不喜,只能是先见过那正角后,再从旁提醒嵇堰了。 但凡涉及到亲人,嵇堰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