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墨速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未再看她。
苏风吟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懊恼感,却不能表露丝毫,低首垂眸:“亦或放开参与选秀的秀女身份,借机选出些普通出生,或士族乡绅的旁枝末节。”
宋瑾墨眉头微挑,在这些事情上,她的脑袋倒是灵光。
“朕既给了你身份,选秀的事,你自己琢磨。”说着,他便起身离去。
目送他离开,苏风吟再撑不住,踉跄了一步。
贵妃,他竟要纳她为妃。
她一旦真被册封,那贵妃的身份,将会把她一直都困在这深宫大院。
又或许,她会成为那万千冤魂中的一个。
宋瑾墨,你好深的算计。一个贵妃之位,不仅可以断了她出宫的心思,还能将她推出来作挡箭牌。什么选妃的事她自己琢磨,不就是想将责任全部都推给她,万一惹了士族大臣不满,就将她推出去。到时候事情已成定局,那些士族大臣纵使心有怨言,也还是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理智告诉她,这样深的计谋,会在这场与士族的争斗中,提高胜算。
情理却又让她寒从心生,他不仅将她是仆,还将她当成了随时都能放弃的棋子。
银杏小跑着进来,见面色苍白的苏风吟,欲言又止:“姑姑,外面那些侍卫都撤离了。”
苏风吟冷笑了声,在银杏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不是他惯会做的事?
不过她当初怎么也没想到,这习惯会落在她的头上。
“姑姑,您……”银杏面带忧色,她方才在外面听到了些,陛下竟要册封姑姑为贵妃。
贵妃仅次于皇后,比姑姑先前女官的身份,高贵多了。
可姑姑看起来非但不开心,还,还有些绝望。
若秋桃在这儿就好了,秋桃比她的脑子好用,定知道姑姑心里在想什么。
苏风吟压下思绪,抬眸看着院内:“拿我的令牌,去太医署给秋桃抓些药。”
她能为秋桃做的不多,只能借此弥补对秋桃的亏欠。
银杏的话也提醒了她,宋瑾墨昨日大张旗鼓地围了清华宫,今日那些侍卫突然撤离,必会惹来宫人与各方势力的猜想,她何不抓住这个机会部署?
御书房。
宋瑾墨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刚折返回来的张德。
张德双手作揖:“陛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将消息都传扬了出去。如您所料,那些眼线,都按捺不住,正在往外传递消息。”
宋瑾墨轻哼了声:“华清宫呢?”
“除了派人去太医署抓了两副药,其他人都没有外出过。”张德如实禀报。
昨晚连夜将秋桃传唤至福宁宫,陛下本不打算罚秋桃,只怪那秋桃太过气人,无论是陛下怎么问,秋桃都应:不知。
怎能不知?秋桃是姑姑的左右手,就连离宫也要带上一起走,足以可见秋桃在姑姑心中的地位。
况且从种种迹象表明,姑姑离宫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妥当安排。别说陛下不信秋桃对姑姑离宫的决定一无所知,就是他也不信。
若非陛下看在姑姑的面上,以秋桃那油盐不进的态度,早就被扔去了地牢,岂会打二十板子就结束。
宋瑾墨沉默了许久,低声问道:“你说,她为什么想走?”
张德连忙低垂下脑袋,经验告诉他,关于姑姑的事,不要多言,一个不慎,就会像王嬷嬷那般。
与此同时,碧清宫。
脸已经肿成猪头的王嬷嬷,听见宫人的回禀,顿时忘却疼痛,拍桌而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