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了,胳膊上的血液也像凝固了一样。她很清楚如不当机立断就算再想独自逃生也会力不从心,可就是做不出撒开手的决定。她还在咬着牙苦苦思索: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刘非在下面等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生机稍纵即逝,他更替秀秀着急,忍不住出声催促:“大人呐!这种紧要关头哪容得你犹犹豫豫?听我的!撒手!”
秀秀一震,“你叫我什么?”
“我……”
那支羸弱的小树终于被他俩坠断了。再次感受失重的瞬间,刘非忽然反握住那只直到最后也没松开他的手。
既然注定要一同赴死,那就永远也不再分离!
疾风冲击耳鼓轰然作响,心脏像是跟不上身体坠落的速度,没着没落地慌,与他紧紧相握的那只小手仿佛成了这世界唯一的依傍。刘非大概是吓懵了头,竟然在半空中睁开了眼,想去看秀秀。
睁眼就见一大片嫩绿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分辨,两人就一齐砸上去,随着咔咔几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又弹了起来,复又落在其上。原来是山崖间斜生出的一棵大榆树接住了他们。秀秀和刘非两人松开手,各自抓紧身下颤悠的枝干,树枝摇晃了一阵才平稳下来。
刘非从半埋着他的树杈和细碎的小叶中抬头,察看他们的处境。原来这里离山顶不过六七丈之余,前面岩壁凹进去一块,像是曾有上古神兽在这面几乎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上挠了一爪。底部是平的,成年累月积聚了土壤,因此长出植物包括这棵树。刘非指着那里对秀秀说:“那儿,上那去。”
秀秀也看到了,刘非说的时候她已开始行动,攀着树枝往下溜,动作轻灵如猿猴。刘非看着她安全着地,松了口气,接着就学着秀秀的样子往下走,却不想知易行难,不是被树杈勾住了衣服,就是趟来趟去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下面依旧是深不可测,瞄一眼就头晕目眩,刘非腿都累哆嗦了,才不过下降了几尺。他抱着一根粗树枝休息的时候看向目的地,却见秀秀在下面仰脸瞅着他,笑得前仰后合。刘非冲她嚷:“喂!我说你太不仗义了吧,光顾着看笑话,也不帮我一把。”
秀秀叉着腰笑道:“我帮你,我怎么帮你?”
刘非哑了,他知道此地此况秀秀也是爱莫能助,还得靠他自己。不过他这样要求后,秀秀开始在下面指点他,手抓在哪里合适,脚要踩哪根树枝。等下到主干位置时,树干是倾斜的,也不算很陡,秀秀看不惯刘非骑着树一寸一寸地往下蹭,说刘非若是站起来,像自己刚才那样几步就冲下来了。刘非觉得秀秀的方案不如自己的稳妥安全,嘴里说着“不行不行”,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秀秀已经走过去接他,“有我在,你怕什么呢?”于是刘非还是牵住了秀秀伸过来的手。
刘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秀秀从“独木桥”上了“岸”的,着陆后仍心有余悸,靠着石壁揉他紧张到僵硬的胳膊腿。秀秀见他帽子丢了,身上蹭得衫垂带缓,还划了好多口子,样子狼狈,摇头笑道:“哈,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刘非听了挑眼微笑相对:“怎么就没用呢?这不还可以搏佳人一笑吗?”
秀秀哼了一声,不理他了,去查看周遭环境。这里地形狭长,到头约有十来步,最宽的地方能并排站立三个人,最窄处仅能容下一只脚。刘非看她一个劲地往上面看,也跟着仰头,“能上去吗?”
“不行,就算没有上面这块石头挡着,没有工具也很难。”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刘非整好了衣服,盘腿端坐,掸掸长袍下摆往膝头一铺,“这地方不错,向阳背风,雨下得小的话都淋不到,还有风景可看。”他指的是刚才在山顶上看的那片桃花林,现在更近了。
秀秀看着他这么快恢复了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