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拉住她,明白了她不能拿毛笔,不能在纸上写字的原因。 小雀儿睁圆了她这一双眼睛,里面是对无觉的无知,她不明白此刻的情绪。太复杂,她想不通。 她从张之维的手掌里感受到力量,也感受到了难受。 难受?对,就是这个词。这是难受。 她当死士的那些日子里,所有的情绪都被教头压下,怎么会有难受——她压抑的情绪在渐渐复苏。 ——我被那个人拖得越来越远,爹抱起云文绣,四处看了看,好像是在找我。云文绣再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又赌气地撇过头,她还在生气,所以不愿意告诉爹我在那里。之后我就被人买下,学怎么杀/人。如今再见又如何,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也就没有相认的必要。 张之维一颗心隐隐作痛,不再顾忌男女之防,往前走了几步,抱住小雀儿,高大的身躯包裹住她。 小雀儿下意识凑到他耳边,想要说什么。 她以前是会说话,七年过去了,她还是没能习惯自己不会说话。 她只能在心里说: 我记起来了,我是她的姐姐,从前我叫云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