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锋芒,倒是让他另眼相看。
而且这手段打磨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对付自己?!
张之维不玩了,开始正视起来。
但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怀义还学会了掌/心/雷!
可师弟毕竟还是师弟,两人的切磋,他用不着下狠手。
怀义有些愤愤,他几乎用尽全力,为什么之维师兄还能这么游刃有余?三年前在陆家寿宴上,他可用了全力对付那个小雀儿!
张静清在一旁提醒:“之维,这么多年怀义暗中下功夫,连为师都帮他。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和你一较短长。连你的全力都见不到的话……如果你还有余力就拿出来吧。前几年我都懒得过问你这方面的事情,如今也好啊。不必再把这场比试当做同门间的切磋。”
张之维无奈笑笑:“行吧。”
咯咯咯咯咯——
巨大的雷电冲向怀义,怀义知道,对付小雀儿的手段终于用在他身上了。
有时济世堂人伤得太多,小雀儿会去帮忙,她见过很多死人,自己也曾差点是个死人,所以并不惧怕死亡。
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折磨。狰狞的伤口,不断流脓的身体,无法正常行走的腿脚,都折磨着众人。
医馆总是死气的,和活泼沾不上边,可小雀儿像往常一样照例帮忙时,竟然从里头传出爽朗的笑声。
小雀儿并不好奇,很少有东西能让她好奇,因为好奇大部分并不是件好事。她继续干自己的事,洗布换药,全部换完了就把药材拿出来晒晒,晒完就去医馆前头的药铺替人抓药。这些都是端木瑛教她的,她无法一直在小雀儿身边,也希望小雀儿能学会医术,救更多的人。
不能救人,也能救自己。
小雀儿是个听劝的人,乖乖地跟在端木瑛屁股后面学习,看医书、认草药,学得又快,端木瑛当是自己教得好,鼻子翘得老高了。
干完这些,天差不多已经黑了,小雀儿要给人换药。
她拿着草药到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小伙子面前,拆开布,机械又灵活。
小伙子睁开眼,眼睛一眨不眨看她,发觉她太静了,就算双手在动,额上冒出细汗,周遭也一直是静的。
小伙子天生好静,对这样静的人也天生有好感。
于是问她:“我叫无根生,你叫什么?”
小雀儿从繁忙的换药中缓缓抬起头来,还没等她回应,在旁的另一个病患就大笑着说:“这是我们端木大小姐的小徒弟,小雀儿!可惜了,是个哑巴。”
小雀儿站起身来,她已经帮无根生换好药了,要去把白天晒的草药收收,于是撩开布帘走了出去。
无根生也跟着出来,蹲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杆旱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时不时回应屋里头。
小雀儿收起草药,余光看到无根生搁下烟杆子,大步流星向她走来。
病患见他不答话,抻头望出。怎么不聊了?
见他的背影向小雀儿走去,大声调侃:“无根生,怎么瞅见人姑娘家就凑上去,要不要脸呐!”
无根生收起剩下的草药:“不要脸,还真不要脸。看人姑娘忙来忙去,我还不能帮一手了?”
病患哈哈笑了几声,说了什么无根生听不清,他跟着小雀儿身后进了药房,放好后就走了。
没跟小雀儿说一句话。小雀儿也不能和他说话。
无根生在济世堂待了几天,有时和端木瑛碰在了一起,不知聊了什么,说得端木瑛更加坚定了去西方学医的态度,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小雀儿也能偶尔见到他,不点头也不眼神交汇。小雀儿觉得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