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直视,只是看她衣服上的一枚纽扣。
“你怎么不看我?是觉得你跟我太像,像得几乎是一胎所生,但我又这么美,所以不忍心看我?”
她像是在试探什么,透露出隐隐的敌意。云文绣伸出食指,想要挑起小雀儿的下巴,仔细去看她的脸。
张之维挡住了她的食指,手背触碰到小雀儿的下巴:“有什么问我就行。”
“好啊,那我就问你。”云文绣走动,那股暗香再次浮动,“你是谁?又是她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来代替她回答?”
屋爷赶紧附在她耳边说:“云大小姐啊,这是我请来的贵客,您收敛着点。他们不懂北平城里的人情世故,更不懂你在北平的身份,那套在他们身上不管用,可别惹恼了他们,我十个异人都救不回你。”
云文绣不耐烦地微微噘嘴,没再咄咄逼人。
商量事情要紧,小雀儿比划了手势,脸上表情不如平常那样生动,表情没有一丝浮动。
屋爷没见过她比划手语,没察觉出来。张之维见过,也就知道了她的反常,一边看她一边翻译出来。
——事情我们大概了解了,具体需要做什么希望今天就能交代清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委托。至于云文绣小姐,无论是迟到还是故意挑衅,我都理解你的慎重,都是源于想试探我们是否应对得得体。只是在我眼里,有些幼稚。或许你认为这是双向的选择,具有试探的资本,可在你我之间,谁更紧迫?谁更需要谁?
张之维翻译的声音十分稳重,几乎找不到平时的得意和慵懒。
小雀儿以前大多时候都是静静的,有时只有几个表情和手势回应张之维。
如今这一着他才算明白,小雀儿对他那叫一个温柔和善。
这算不算……放在心尖尖上一点了?
云文绣将昂起的下巴收回去,从高傲变作冷静,没有了刚刚那副较真的模样:“明白了。”
她眼睛流露出一丝诧异,原来这小雀儿……竟然真的说不了话。
云文绣坐在小雀儿面前的凳子:“其他的屋爷已经跟你说过,我的要求很简单也很难:让他们认为,你是我。”
在接下来一个时辰里,云文绣将自己的习惯作息全盘托出,说得很快,但小雀儿记得住。
云文绣面对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总是觉得奇怪,忍不住下意识摸自己的鼻梁:“基本上就是这些,在丫鬟里有一个叫欢欢的,你可以信任她。必要时,她会提醒你怎么做。今天你换上这身衣服,从这里走出去,就要开始扮演我了。”
她们去屏风后换衣服,两个男人先“面壁”一会儿。
云文绣先脱下外衣,只剩下里面的丝绸里衣,滑溜溜的,没有一丝褶皱。
接着再摘下耳环,笑盈盈问小雀儿:“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小雀儿用平静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没有一丝情绪,云文绣却从眼神中读出“废话”二字。
她顿觉自己问出的这话没劲,一模一样的脸,这不就是天天见嘛。
小雀儿也脱光衣服,一件一件把云文绣的套上去,第一次穿,不熟练。
云文绣想帮她,她轻摇头,要自己来。
“你真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云文绣说。
小雀儿继续和衣服较劲,没空搭理她。
云文绣从包里掏出一只口红,给小雀儿涂上去,眉毛也顺带修了一下,可惜的是小雀儿没有耳洞,那对翡翠耳环带不上去,只能作罢。
云文绣没烫头,留的也是一头黑光油亮的长发,小雀儿无需再改变发型。
这次换装完成得很顺利,要不是小雀儿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