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他最好的样子,所以她根本不忍心见他放逐自己走向末路。
江叙不知道颜韫此刻冗长的心理活动,他想了下解释道:“我看到你做的标记了,沿着标记找上来的,不是很难。”
标记?
颜韫昏沉的大脑停滞了会儿,才想起自己上山的时候确实拿着红砂石在树上画了图案,一看就能知道是她的那种。
“对哦,我在树上画了煤球,你肯定会看出来的。”她的语气得意洋洋的。
“煤球?”江叙显而易见地停顿了下,试探着说:“画的不是……刺猬吗?”
一个圈圈然后上面画了十二根刺,怎么看都是刺猬吧。
他当时也是猜到她如果迷路肯定会画标记,所以才按图找到的人。
少女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那明明是猫脸啊,六根胡须,六根睫毛,煤球的脸上就是有十二个胡须的,都这么明显……”
她说话得声音越来越低,有点委屈。
颜韫大概对自己的画技真的没什么自知之明,她学的是雕塑后来开了自己的工艺品店,平时主要做的是手工艺品鲜少画画,当然她也不是没画过,他们的家里就挂了她很多的作品。
但是,她走的是抽象派画家的路子啊。
江叙只能昧着良心说:“你画的是猫脸,是我审美的问题。”
这话没让颜韫听到,她迷糊地睡过去了。
可是,在场的还有第三个人。
——许言清。
他几乎是在江叙说完话的那秒,就嘲笑出了声:“猫?我觉得你应该实事求是。”
江叙当即黑了脸。
“老子的事,你少管。”
几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许言清把手插进口袋,继续道:“很少见到你这么耐心的样子,还是对待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
说突然出现并不为过。严格来讲,江叙的前十几年并不认识颜韫,他如此笃定,因为他也参与了。
“很有趣。”
江叙挑了下眉,嗤笑:“除了解题,你居然有一天会觉得其他东西有趣吗?”不得不说,作为对手的前十几年里,他们绝对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了。
“人也很有趣啊。”他微微一笑。
江叙:“算了吧。许言清,你骗鬼呢!你不是说过除了我们俩之外的其他人都是七秒记忆的金鱼吗?金鱼会让你觉得有趣?”
许言清:“是的,我是这么说过。不过,观点都会随着时间而发生改变,经验主义也都需要实验来进行验证,比如我一直认为我们两个之间,我是个蠢货……”
江叙:“这个并不需要时间和实验验证,我比你聪明这是事实。”
许言清并不反驳:“直到之后我们遇到了其他人……我才发现什么叫无趣。但是……”他指着江叙背上的颜韫继续,“创造谜团的人,不算在内。”
顾朝朝拖着四个人的行李和渔具回到了山下的民宿,她觉得自己有参加女子举重比赛的潜力了。
“真是太重了。”
她在进门前的二十米左右就放下了行李,然后飞快地跑进了门口矗立着两米高石碑的民宿里,石碑上雕刻着行楷写的“清茗庄”。和它的名字一样,这座山下民宿装修整体也是素雅悠闲风格。
“同学,你知道陆老师在哪儿吗?”
“刚才还在会客厅的书吧见过,后来就不知道了。”
“我看到他拿着这边老板推荐的茶叶,好像去了露台那边。”
“好的,谢谢!”
顾朝朝听到消息,立刻一路小跑到民宿后面的露天小庭院,果然隔着玻璃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