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椭圆形的镜子。
事情越发诡异。
沢田花玲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现在弥额尔不在身边,她只能拖着发软的身体靠过去一探究竟。镜面泛着莹莹微弱白光,里面正是当初弟弟李熏出生后,她们第一次的场景。
手触碰着镜面,画面一家四口的画面间有层层水纹荡开。
沢田花玲现在的身体是纯粹人类的躯体,好似回到遇见Reborn的那个暑假之前,不由低头看先踩着的水面,水下的底部有万花筒般的景象扭转,可惜她分辨不出来。
难道,自己真得死掉了?
那么这儿又是什么地方,巨幕VIP独享走马灯?
疑问不断冒出,当看见镜内展现出三岁时的自己与家人的画面,沢田花玲蹙起眉。
这些记忆对她而言实在太久远,远到已经只剩模模糊糊,记不真切的印象;看见幼年的自己在一座陈旧的石头古堡内,她都有些恍然,原来自己并非一直独自和刀剑付丧神们生活,以前也跟父亲和母亲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过。
‘花花子!’
母亲的怒吼引得沢田花玲继续去看,她看见一向明艳,眼中从无任何畏惧的母亲,面含怒气,眼神间难掩惧意地扑向正在试着去捡起什么东西的自己,那块黑曜石一样的东西被母亲踢开。
‘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离开我们身边吗?哪怕要离开我和你爸爸身边,也必须带上阿熏。’
‘可是刚才,有个伯伯说要给我块宝石,还问我的名字。’
‘它有没有割伤你?’
年幼的自己诚实的摇头……,只听黑曜石飞出去的地方发出阴郁的桀桀桀桀桀笑声,一个怪异,佝偻的人影浮现,他握着把残破不堪的刀;母亲将自己藏到身后,让‘她’捂住眼睛,倒数五个数。
而,幼年的‘她’乖巧照办,粉藕似的手捂住双眼,开始数数:‘一、二、三……五。’
左手虚握,压切长谷部出现在李藻手中,她在数到第一声时已经如开弓的箭矢冲出,三道银光闪过,佝偻的‘人’先是被击退,等他想要反击时,已经又一次击向上空,随后被银光连着刃面坑坑洼洼的刀,一起截断。
落地收刀。
李藻在‘她’数完数要放手前,先一步遮住‘她’的眼睛,神色冷漠,语气却是如春风温柔,道:‘现在,花花子重复一遍母亲接下来的话,李花玲是人类。’
被捂住眼睛的‘她’照着母亲说的话,念道:‘李花玲,是人类。’
李藻继续说:‘看不见、摸不着、万物皆虚。’
‘看不见、摸不着、万物皆虚。’
幼童稚嫩的声音,跟着母亲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
等到女儿念完,李藻才放心下来,余光看向后方血溅状,涂满绿意盎然的草坪,刚才佝偻的人已经身体各分东西的在不远处躺着,她放下遮住女儿眼睛的手,让开身牵着那只小手,询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母亲。’
‘咦?’
睁着珍珠似的圆鼓鼓的眼睛,‘她’好奇地左右看了眼,疑惑地望向母亲:‘刚才的伯伯喃?’
李藻爱怜地摸着女儿的脸,描向那摊在草坪间被血迹染红的白花,‘它不会再来了,花花子记住……不要离开阿熏身边。’
‘嗯。’
……镜面内,母亲拉着她往城堡走去,父亲抱着弟弟正朝着她们奔来。
“李花玲?”
沢田花玲不记得自己有过这名字,弟弟随母亲的姓氏,而自己继承了父亲的姓氏,从记事起就交‘沢田花玲’。为什么镜子里的母亲会叫她李花玲,为什么佝偻的‘人’被击杀,幼年的她就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