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向南浔鞠了一躬。“在下办事冲动,有欠妥当,还望海涵。”
这个道歉,使南浔的内心受到撼动。以往的经历,使得南浔会去憎恨杨浱安的恶行,却不会责问他的恶行。因为以前的生活,让他默认了主子就是可以没有理由,随心所欲地伤害欺负他们。
且不说他已经不怪杨浱安了,而且主子怎么会和奴才道歉?
他看向李熠清,不知如何作答。
“要把他丢进蛇窝里呆一夜吗?”
“阿清,不要这样吧。”南浔还未说话,杨浱安率先服软。“南浔兄,我知错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南浔仍看着李熠清,试图从李熠清哪里得到答案。但是李熠清未说话,只是等着他的回答。他抠着手指,张嘴道:“我没事。”
“果然男子汉大丈夫,豪爽。”听到回答,杨浱安如释重负。
“当真没事?”
“没事。”南浔点头。只要能待在李熠清身边,他都没有关系。昨夜的愤怒与憎恶,看到李熠清温暖笑脸的那一刻,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杨浱安的试探终究给南浔带来了易惊得体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得谚语在南浔这里验证得淋漓尽致。只有草丛中有些微动,他得身体就会紧绷起来。
看南浔整日杯弓蛇影的样子,李熠清让沙棠给南浔贴了一个小胡子,稍作易容,便派他出去买书,放松一下心情。
南浔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出不出去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既然是李熠清的要求,他乐于接受。
已近年关,寒冷的天气也挡不住大家欢喜的热情,屋檐下的红灯笼,摊贩上的对联,红烛等将一切都渲染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色。
南浔没有领会李熠清的初衷,只想着任务在身,应一丝不苟的完成,尽管身侧无数的新奇物件,吃食叫卖,都不曾分去他一分的精神。
“咚咚咚……”他买了书往回赶,几声响亮而又节奏的鼓声让他的脚步戛然而止。闻声寻去,原来是一杂耍团在街边卖艺。
鼓声像是虫子一般钻进了他的耳朵,听着鼓声,他忽然像是受到蛊惑,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声源处走进。人群中央,有一人在表演变脸。他鬼使神差地往前挤,那人不停的变换鬼脸,随着鼓声与叫好的声音,速度越来越快。
忽然,他在南浔面前停顿了下来。手臂掩面一挥,露出一双媚眼。
南浔与之对视,他的眼睛变幻着,犹如万花筒一般使南浔的意识轰然化为一片浑浊,发出令他大脑刺痛的轰鸣。
忽然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纷杂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鼓声还在继续,随着锣声的节奏心跳逐渐加速,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耳边从欢笑鼓掌的嘈杂声逐渐变成完全的鼓声,鼓声的节奏边得越加明显,逐渐转化为一条指令。
他搞不懂这个指令,他不想顺从,但他越是反抗,头便越痛。他想离开这双眼睛,脚却无法迈开步子。
剧痛使他的脸涨的通红,意识开始慢慢消失,黑暗逐渐将他淹没。终于一只手将他拉出了沉痛的深渊,带离了人群与喧嚣。
李熠清牵着他的手一口气走了许久,直到鼓声不见,才停了下来。
“殿下。”南浔看是李熠清,又惊又喜。
“你这是被那个杂耍师傅勾了魂?”李熠清看着南浔脸红脑涨的样子,半玩笑地说道。
南浔已经完全从适才的混乱中跳脱出来,意识到自己玩忽职守,欣喜转化为惭愧,又垂下来头。
“说句玩笑,怎还当真了?”李熠清俯身歪头去看他的脸,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南浔对上这个笑脸,更是无所适从。
“我的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