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奶奶急得跺脚,皱着眉略显责怪地盯着陆辞予,“哎哎哎,小辞,我摆的阵法!要被你坏了去!”
陆辞予愣愣松开宋裴璟,“阵法?”
是了,姜奶奶是圈里出了名的富豪神婆,她有她的一套,对不知情的外人都宣称请高僧大师指点,其实都是她自己的手笔。
如今孙女出事,姜奶奶怎么可能轻易接受。
他崩溃地搡了搡头顶蓬松白发,呆呆地说:“什么阵法,有用吗……不,现在不是阵法的问题……这家伙,什么时候成了姜姜的未婚夫,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扭头看了一眼姜水白的遗照,瞬间反应过来,又要往姜水白的遗体走去。
“什么未婚夫不未婚夫!不管了!奶奶,我要看看姜姜,姜姜不会死……她怎么能死了啊……”
“我不信!”
“额,你在国外,这件婚事……确实是忘了跟你说……”
姜奶奶又指挥宋裴璟去拦,脸上悲伤的眼泪都干了,“小辞冷静!冷静!事情没那么槽糕,听奶奶的,奶奶肯定有办法!你先冷静一点啊。”
而外人热闹看得起劲,后头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个动静,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讨论着姜水白和葬礼上两个男人的关系。
到底是什么纠葛,人都死了还不放过,还能闹到葬礼上来?
姜家千金啊,这么多情么?
多情的姜家千金:“……”
“统,我要出去。”
姜水白睁开眼睛,她其实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了,之前系统强制性灌输了太多信息,容量超过她大脑所能负荷的程度,接收完毕之后,她无法控制地陷入浅层睡眠。
有点意识,但不多。
直到听见外头陶瓷碎裂的响动。
【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你需要再休息三十分钟】
“我不需要了。”姜水白坚持道。
【好吧】系统最终还是妥协了,【宿主,你可真是一个硬骨头】
“谢谢夸奖。”
于是姜水白在一声震天响的棺材盖落地声中坐起来,揉了揉清凌凌的漂亮眼睛,打着哈欠说了句“奶奶,我好困。”
她是真的很困,大脑还在隐隐作痛。
姜奶奶呆住了,眼泪刷得一下就落了下来。
姜水白歪了歪头,及胸长发在胸前俏皮地打了个卷,她心疼地说:“奶奶,别哭。”
视线越过眼前的几人,落在人群当中。
她突然伸出舌头,做了个极丑的吊死鬼脸。
陌生的脸庞个个皆瞠目结舌,仿佛哑言了一般,好半响才有女孩子的声音炸出,“啊啊啊啊啊诈尸了!快逃!”
一声令下,被定格住的人群骤时作鸟兽散,哗啦一下散开了!
八卦的、议论的、看好戏的,都被吓了个半死。
清醒一些的人也觉得不吉利,急急忙忙退开好几米远。
从前听家乡村里的老人说过,他们给那些上了岁月的老人办白事,也见过这样的事情。
农村乡下都有守夜的习惯,而且必须得要亲人守才行,守夜三天,一人一晚,不过经期的女人不行,据说容易招惹脏东西,但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旧习俗,女人的经期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好避讳的。
再后来,守夜的事情各家也都按各家的来。
但据说在守夜时,真就有人见过“诈尸”!
这件事情后来众说纷纭,传来传去的,有人说那老人其实压根没死透,重病卧床,家里人嫌烦,见叫不醒就直接当去了办起白事,显然抱着龌龊的害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