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剑修没一句真话!”
苍竹当下做好挨上一刀的准备,不料血鹭剑势一收,挽了一个剑花,绞起凌厉的鞭子,一弹剑身,一股锐利的冷意从鞭子笔直来袭,瞬间震得苍竹脱手。
苍竹大吃一惊,伸手去勾鞭把。剑锋甩掉鞭子,顺势舔上鞭把,白芒犹如阴险的毒蛇,只等苍竹落手,便吞下猎物。
苍竹眼瞳一缩,手指反手一弹,衣袖中涌出万片竹叶,如洒落万片刀锋。
血鹭眉目一凌,整个人染上肃杀之气,又挽一起剑花,卷起一阵冷风,将竹叶悉数扫落。
凌厉的剑意直指苍竹,将她逼退一步,此后步步再退,血鹭冷笑,“没招了?”
苍竹被血鹭逼急了,气得仰天大喊:“狗修士,还不来救我!”
“嗡——”鞭藤发出强烈的轰鸣,画卷顿时震颤,像是天崩地裂般,裂开五六道漆黑的口子。
六宗主一怔,视线便落在天际泼墨而下的裂口。
一道金光悬在半空,裹着才见了两三面的女弟子,将一身无趣的白衣染上烫金色的辉光。她拎着鞭藤,软鞭顿时化作短锏,犹如利剑般执在手中。
零星绿光倏然从六宗主身旁飘过,他震撼地转目,绿意盎然的植物园飘出盛大的光点,集中到一人身上。
就连怀中的蝴蝶兰都似乎伸长了枝茎,拼命朝着她生长。
耳边似乎听到一句轻笑,“来了。”
一眨眼,那道金光径直消失在眼底,又瞬间出现在已决出胜负两人边上。
挥出一锏,恍若移山填海的剑意般,一击天地色变。
剑尖与鞭藤相触,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电光。
洪厚温吞的金光从血鹭眼前掠过,从无半点害人之意。光芒撞到方寸之地的边界,沿着边缘如涟漓般飞快泛开,抚平了画卷一切伤口。
淡淡的金光拔地而起,又汇入万千植物之中,使其更加挺拔苍翠,更使枯萎的花藤焕发新春,抽出新芽。
苍竹脸上映出金光,顿时长松一口气。
血鹭侧目,与岩希对上眸光,对方咬白了嘴唇,眼里却依旧藏着零星笑意。
“是你走神了才让我受伤,报复对象未免错了。”
血鹭拧起眉头,剑意一收,耀眼的电光湮灭在空中。
两人对峙不过半响,血鹭便在自己脖间划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伤痕,道:“确实如此。”
针锋相对的气氛一松,岩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身影瞬时黯淡无光,她身形不稳,无力再踏空而行,笔直往下坠落。
血鹭和苍竹同时伸手一捞。
岩希勾住血鹭的脖子,埋在颈侧,舌头卷走混着魔气的血液。
血鹭身形一僵,倏然绷紧了身躯。
岩希往苍竹怀里塞回鞭藤,鞭藤一脱手,刚硬似铁锏的鞭藤转眼又软了下来。
此时,缘浅才匆忙迈入画中,又惊又喜道:“我怎见画卷冲出金光,令山野花开满天,枯木逢春……”
六宗主挽着蝴蝶兰,呆滞地转目,“六祖师下凡来了?”
缘浅抬头一看,血鹭携着岩希飞来,苍竹紧随其后,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语气一窒,迟疑道:“……六祖师?”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六宗主径直迈出画卷,却在望见漫山遍野都是花开时,完完全全怵在了原地。
泛泛而谈一句空话蓦然就有了确切的含义与景象。
仙人一剑,福泽万物。
到底是怎么个福泽法,却从未亲眼所见。
今日一见,六宗主,所有宗主弟子全出画卷,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