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冢狸无师自通,把手放到到家主的头顶。
……
等候片刻,没有任何变化产生,家主手臂上的血照样涓涓流淌。女孩儿内心开始慌乱而不敢展露。假如她不是家主和族人想要的诸福女,就相当于被迫导致了一场闹剧,还不知会遭受怎样严酷的惩罚。
内心尚在惴惴不安,家主那头却扬起脸,两眼放出贪婪自满的炯炯目光。
原来变化仅有当事人能够得知。——也是事后很久,才有人告诉她,上天给了诸福女永生与青春去等待灾祸的到来。只要不犯下杀害同类的罪行,且避免遭受到攻击,她将有无限的生命尽可挥霍。
而所谓本职工作之一的“降福”即是使用术式治愈他人。
只不过有的人所得到的术式是治愈刀兵之伤,而有的人则是延缓岁月之痛。
『苏生』。
硬要说的话勉强算是反转术式的另一个版本,可以治病延寿,但无法治愈非病变造成的伤痛。
花冢狸把视线投向大哥,他最爱她,想必会使眼色教她该如何行事。不料大哥此刻眼圈发红,双目鼓圆,如蛆附骨缠绕着她的目光来者不善。倘若没有旁人在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斩下她的头颅。
作为这辈里首屈一指的佼佼者,所有人都认为,只有他配成为被天选中的家族的獠牙。
花冢狸还小,本该不懂什么叫嫉恨,是他太表露无疑,使她瞬间成长。
察觉到妹妹的注视后,大哥一怔,随即大大地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做作的牙齿,率先向她跪拜,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切温柔。这一点波动触开涟漪,所有尚未臣服于她的同胞纷纷效仿,家族以这间广屋为圆心一圈圈荡漾,迎接他们崭新的动荡。
诸福女、诸福子。
由天道做主降生,被诸神眷顾的孩子。
父母赋予的名字,从她被神明赐为眷属,成为“诸福女”的那一刻隐没消匿。无人直呼,自然无需记得。
她既是被天道选中的幸运儿,也是痛失名字的倒霉蛋。名字是最简单的“咒”,当她被剥夺名字,冠以满载此前数位前辈盈满荣光的称号时,或许也不再是她了。
家主亲自使她坐在臂弯之中,花冢狸搂抱着家主的颈项,越过他的肩膀观察列队跟随的巫女、族人、同辈,小声询问:“家主大人,如果成为‘诸福女’,以后早餐我还要吃渍物吗?”
“诸福女大人不喜欢渍物?”
“我讨厌渍物。”
家主闻言大笑,“那么,诸福女大人将再不会看见任何一碟渍物。请问这样可以吗?”
年幼的花冢狸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仅仅为了自己摆脱抗拒的食物而感到快乐。
“嗯!”
——
“嗤——”
湿润的鱿鱼被用两根铁签整个绷住,一沾上洒了热油的铁板顿时激发出腥香的水汽。摊主再一鼓作气撒上各式香料、葱花、辣椒,直到烤制焦黄、触须卷曲即可切块盛盒。旁边是个现买现杀的刺身摊子,一热一冷挨在一起,两个摊主一胖一瘦,也偶尔闲聊两句。
夜市里人群熙熙攘攘,根本没有人知晓就在一小时前本地的某所高中里,发生了多么惊险的事件。
等五条悟分别安顿完虎杖和他的两个同学,过来碰头时,花冢狸也已经在伏黑惠的陪同下回花店新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当下正捧着一盒鱿鱼问伏黑惠要不要也吃一口。
“惠,”五条悟上前把伏黑惠往后一搂,抢走花冢狸递来的鱿鱼啊呜一口吃掉,“诶?居然是普通鱿鱼。”
伏黑惠的伤临时包扎了一下,忙活大半夜也确实饥肠辘辘。眼看着对方连学生到嘴的鱿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