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说:“一个小丫头,很难服众啊。” “倒也是。”许听澜点头笑道:“那就提她做这二楼的掌柜,以后你分管楼上楼下,要心协力,相互配合。” “诶!”周掌柜忽觉得不对:“啊?!” 许听澜反问:“怎么了?” 周掌柜小心翼翼的说:“女人当掌柜,来没这规矩啊……” “秦律汉法,唐章宋制,每条规矩有其先河。”许听澜依旧不温不火,从椅子上站起来,环视店内:“从来没有,从今天起就有了。” 玲珑这时才从震惊中反应来,将僵直的身体一寸寸掰开,跪在上:“太太……” 许听澜反问:“怎么,你不敢吗?” 周掌柜瞧一眼瘦弱的小丫头,不是他瞧不起人,这的丫头就该在宅院里端茶倒水做精细活儿,嫁个小厮生儿育女。在铺子里独当一面,这哪是她能做到的……就算让她做掌柜,她敢接吗? “敢!”玲珑贯会抓住机遇,俯身叩首:“太太,我敢!” 周掌柜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宣布这一消息的时候,伙计议纷纷,在那么多家店铺里做工,头一次听说“女掌柜”,但碍于东家也是女子,没人敢多置喙这一点,震惊的本能反应之后,又渐渐安静下来。 许听澜又单独叫来玲珑,严肃的对她说:“你在这铺子里有些时日了,能不能胜任掌柜,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其余还要看你己。” 玲珑眼里含泪,重重点头:“太太,玲珑一定不辜负太太信任!” 许听澜又道:“你这爱哭的毛病还是要改改,虽也算不得什么毛病……但给人看,气势上就短了半截。” 她是在打趣,玲珑却奉圭臬,兀睁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 回家的马车上,怀安问:“娘,您还是喜欢玲珑的,对吧?” “儿啊,你记住,”许听澜告诉他,“用人最忌讳以憎恶区分。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才能做到用人如器,各取所长。” 怀安在心里惊叹:娘亲果然不是目光短浅运气好的普通板啊! “记住了,娘!”他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家时,院里正在摆饭。 许听澜跟沈聿商量,母亲刚来京城,除了舅舅陈家以外,对京城人事完全陌生,少于交际,难免无聊。几日就是上元节,请一班女先儿来内宅家宴上助兴云云。 沈聿固然没有异议。 下午,怀安一边做练字,一边偷偷在纸上涂鸦。 他读不怎么,画画的技术倒是有所提升,私下也常常练习,盼有朝一日可以己童做插画——产销,省了请画师的钱。 沈聿看在眼里,平时也不吝于多教他一点。只是三心二意的毛病,沈聿是无法纵容的。 常在河边,哪能不湿鞋。 怀安今天得意忘形,画的格外投入,换纸的速度不及爹推门的速度,直接被抓了形。 沈聿没言语,将手里的搁在一旁。 随那道身影步步逼近,怀安的瞳孔逐渐放,父子二人十分默契的将目光落在案头压的一柄戒尺上。 果然,沈聿将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