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文,大兴县不见行文不放人,明面上双方僵持,实际上都搪塞他的借口。 见风使舵的东,倒要让他们看看,谁才笑到最后的人! 吴浚早已习惯了儿子的喜怒无常,并未察觉出异样。 其实父子二人还有本质区别的,吴浚掌权来,虽然贪污纳贿,任人唯亲,阿谀奉承,但还存有心的,任用了不少有本事的人解决朝廷的内忧外患,吴琦就不同了,他纯坏,满腹才华都用在贪污纳贿和铲除异己之上。 这些阁臣们都已年过半百,动辄被一年轻后生抢白,早已心生怨愤,可郑迁作为次辅,从来都低眉顺目,唾面自干,其他人就更加不敢反抗了。 恰在这时,有书吏入内禀报:“国子监司业沈聿求见。” 吴浚没有表态,郑迁蹙眉:“没见阁老正在议事吗?不见。” “哎?”吴琦不知怎么来了兴趣,唇角微微勾起,笑道:“国子监乃为国育才选才之地,也要务,叫他进来。” 郑迁脸色有些难看,可他越难看,吴琦越兴奋。 沈聿从翰林院而来,穿一身蓝色圆领官袍,在一众绯袍高官中格外显眼。 只见他阔步入内,径直走到吴琦面前,面带铁青之色,宽袖猎声一响,劈手将一巴掌大的画轴扔在吴琦手边的案上。 随即后退步,朝着位阁老行礼。 众人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再看那副卷轴,一张画像,勾画了一小孩子的轮廓五官。吴琦怒道:“沈明翰,你疯了不成?” “小阁老。”沈聿提高了声调:“昨日犬子在城东的窄门胡同遇袭,险些遭人绑架,袭击他的贵府奴仆的儿子,不知小阁老何看待此事?” 吴琦拍案而起:“你算哪台面上的人,也敢来质问我?投献在吴家名下的奴仆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不他们的吃喝拉撒都要我来管?” 沈聿点头道:“下官算不得哪台面上的,可祁王总还陛下的皇子,祁王世子总还陛下的皇孙。” 吴琦被他气乐了:“此事与祁王何干?” 沈聿道:“昨日与犬子一起遇袭的,还有祁王世子。” 沈聿语出惊人,话音一落,满室哗然。道道目光直逼吴琦,仿佛在看一加害皇嗣的乱臣贼子。 吴琦这辈子只有栽赃陷害别人的分,还从未被人这般掐着脖子扣帽子,那双漆黑的眸子透出寒光,恨不能场将沈聿碎尸万段。 沈聿压根不看他,自袖中抽出一份供状:“这贼人的供词,请诸位阁老过目。” 书吏从他手中取过供状,先呈到吴阁老的面前,再交给其他位阁老传看。 吴浚一目十行的看完,面沉似水。行凶的确实吴家的奴仆,具三人供述,昨日绑架时的确两孩子,只咬不肯指认吴琦而已。 吴琦冷声道:“单凭这样一份供状,就来指控我。沈聿,你要活腻了大可直说。” 沈聿道:“小阁老可能误会了,下官只陈述事实,从未说过指控您的话,大兴县衙也尚未结案,您一直往自己身上揽。” “你……” 吴琦刚要反唇相讥,就听老父一声呵斥:“吴琦!” 吴琦狠狠剜了沈聿一眼,看向郑迁:“郑阁老,管管你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