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逍找到套房的电闸开关,利落地拉下来。
世界一片黑暗。
里面立时传来女人受惊的尖叫声,和男人的狂吼怒骂。
隔音真是做得好,外面什么也听不见,关起门来做“好事”和做坏事,都非常适宜。
景逍夜视能力极强,循着声音一路找到“顾少”身边。
顾少正光着上半身,半坐在床上,扭着身子疯狂按床头的呼叫铃。
这草包脑子也不想想,整个房间都断电了,电铃按起来还能有作用才怪。
他没穿衣服,正合景逍的意,景逍掏出身上带的小刀,在他手臂处轻划一道口子,刀尖太过锋利,顾少一时感觉不到痛,还在骂骂咧咧地用另一只手拍那个床头铃。
景逍把沾着苏母溃烂脓液的纱布摁在顾少的伤口上,纱布与皮肤几度摩擦,顾少才恍觉有人在他身边,且离得极近,他慌乱地喊道:“谁?是谁?”
又伸手去胡乱拉扯,景逍哪里会被他碰触到,早就一个转身,轻手轻脚地原路离开了。
开门关门,将呼呼号号的一对男女重又关在黑暗里面。
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身体也是虚得厉害,当然也可能是被惊吓到,天不亮就开始发烧,把值班的医生护士能喊的全喊过去为他服务。
检查的时候,发现手臂上的划伤,医生和顾少本人都以为是在黑暗中刮蹭到了哪里,谨慎起见,还是为他进行了缝合,并在顾少的强烈要求下打了破伤风针。
顾少在床上哼哼叽叽了一整天,烧始终没有退下去,傍晚,手指和脚趾开始出现疹泡,主治医生敏感地意识到情形不对,第一时间通知了传染科主任。
传染科主任全副武装赶过来,看了顾少的症状后,心中怀疑他是被传染上了与苏母和石蕾相同的病毒,虽然从客观环境来讲,VIP病房的病人完全不可能接触到传染源,但他也在为VIP不肯出借仪器耿耿于怀,此时不借机用他的私人检测设备还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在向顾少分析利弊并取得他的同意之后,顾少、苏母、石蕾的血液都被采集过来,在黄金VIP套间里进行专业检测,最终测出的结果,正是非洲目前最流行的传染性新型病毒。
这种新型病毒传染病,国内还没有相应救治的药物,国外虽已经生产出特效药,但是从国外购药回来流程繁复,至少需要一个月,顾少身份特殊,已经申请了特快渠道,仍需半个月之久。
传染科为此大会小会开了不少,却只能先行用其它药物治疗拖延,石蕾和顾少的病症相对较轻,发病后院方极力控制,预计可以等到特效药运回国治疗。
但是苏晶晨的妈妈症状严重,不要说半个月,一周都很难支撑。
苏晶晨意外地没有被母亲传染,每日上午仍被护士送过来给景逍治病,治疗的过程中,她一直不言不语,要离开时,她才开口问道:“景逍姐姐,我妈妈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景逍看着她,没说话。
“我妈妈,会死吗?”苏晶晨泪眼汪汪地望着景逍。
“你爸爸什么时候过来?”景逍转移话题。
“不知道,”小女孩低下头,眼泪簌簌落下,哭了一阵,又重新抬起头,哽咽道:“景逍姐姐,你能帮帮我妈妈吗?石蕾姐姐说,如果她和妈妈都不在,我可以找你帮忙。”
石蕾不会说这样的话,景逍冷着脸道:“我可以带你去找石蕾。你要见她吗?”
苏晶晨哭出声来:“景逍姐姐,我求求你,我知道你很厉害的,我之前都要死了,是你把我救活了,你是所有医生中最厉害的。我求求你,你再救救我妈妈吧,我不能没有妈妈,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治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