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攻，连续出招步步紧逼。
閤妃大惊失色，自己右腿沉重如灌铅，再打下去，过不了几个回合必然落败。
她心念及此，再不敢迟疑，猛地一抖手，突然撒出一大片浓密的烟幕，阻挡住卓吾宭的视线。
人也跟着消失在浓烟之中。
“休想跑！”
卓吾宭提气紧追。
刚冲入烟幕之内，陡地寒光一闪，閤妃手中的匕首迎面激射而来。
卓吾宭慌忙闪避，利刃擦着鬓角的发丝掠过，险些击中他的左眼。
他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叹道：大意了！
经此一事，他变得小心许多，循着脚下的踪迹一路追击下去，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让敌人跑了，否则必然还会卷土重来，令人防不胜防。
* * *
河边蒿草茂盛，深密处足有齐膝高，河中水花荡漾，宽阔的“渠泠河”缓缓流淌，对岸树影婆娑。
卓吾宭穿过树林，循着地面的痕迹，一直追到河岸边，然后便失去了敌人的踪影。
他正自焦急，一个白色身形，忽然出现在眼前数丈开外。
听到他的脚步声，那人慢慢转身，正是端王殿下。
“怎么是你？”
卓吾宭心中震惊，眼神警惕而又戒备，沉声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本王自然是在此赏景。”端王好整以暇地回应。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女粉丝实在是太烦了，端王不胜其扰。
又听说皇后娘娘往这个方向来，他便寻思着跟皇后娘娘“偶遇”。
见卓吾宭面色不善，还道是他察觉自己的意图，又开始争风吃醋，不由出言嘲讽：“难道你可以来，本王便不可以吗？”
“是不是你，意图对娘娘不轨？”
端王一脸懵逼：“你在胡说什么？”
意识到对方言辞激烈，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出于情敌间的嫉妒，而是似乎有事发生。
事关皇后娘娘，端王想要问个清楚，他急步走上近前，右脚有点跛。
卓吾宭目光一凝，立时又全神戒备，大声质问：“你的腿怎么了？”
“方才走下河堤时，没留神，脚崴了一下。”
“别再装啦！刚刚有刺客企图行刺皇后娘娘，虽然蒙着脸，但被我伤了大腿，如今王爷也是右腿行动不便，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你怀疑本王？”端王十分恼怒。
“刺客为何不往别处跑，偏偏逃来河边，恐怕夜行衣已沉入河底。”卓吾宭语气不紧不慢地说，含义再明显不过，“围猎场四周警戒重重，寻常人岂能混入核心区域，因此可以推断，刺客必是参加春狩之人。”
“你血口喷人，我对娘娘绝无歹意！”
“那这个又如何解释？”卓吾宭不为所动，缓缓举起手中一柄精致的匕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乃皇家御用的兵刃，这种款式为百年前所造，现如今存世量极少，大多已经流失毁弃。王爷最爱收集此类物件，应该手中就有类似的东西吧？
“而这正是刺客所用的凶器！”
“本王确实……有几柄类似的匕首，可这并不能代表……我就是刺客吧？”
卓吾宭显然不信，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中充满杀气。
端王给瞧得有些不自在，“要怎样你才信我？”
“除非让我检视一下，你大腿上有无被我踢伤的印痕。”
“你……欺人太甚！”
端王身为皇亲贵胄，岂能因为别人一句质疑，就宽衣解带任其检视。